叫道:“投奔楊浩?”
張浦連忙安撫道:“將軍勿驚,且聽屬下仔細說來。”
李繼法聽了這樣荒唐的言論,幾乎要跳起來,聽他還有下文,這才強捺著坐住,呼呼地喘著粗氣道,“你說,你說,去投楊浩,算是甚麼道理?”
張浦道:“據說……李彝大人之子,我夏州原少主李光岑大人還活著,如今就在蘆州,党項七氏就因楊浩是李光岑大人的義子,這才投靠了楊浩。”
李繼法驚疑不定地道:“那又如何?若投契丹,對李光睿大人還可說是為保實力,徐圖後計,若是投了檉浩,那……我們便再無退路了,你認為……楊浩會是李光睿大人的對手麼?”
張浦目光閃動,緩緩說道:“很難講,不過楊浩未必沒有一搏之力。他與府州、麟判…結盟……”
李繼法搶著道,“就算與麟府兩州結盟,他們也不是夏州的對手。
張浦反 問道“再加上黨項七氏如何?”
李繼法為之十室,張浦又道:“還有吐蕃、回紇。現在民間傳說,楊浩是崗金貢保轉世靈身,將軍不要小看了這宗教的力量,信仰,足以讓他們模糊了彼此的族群和出身的不同,就算他們不會投靠楊浩,至少也會對楊浩更親近一些,以前不會有人能撼動李光睿大人的地位,現在卻很難講了。
大人是李氏家族的人,既然楊浩是李光岑大人的義子,那麼大人也不算是投靠了外人,如果楊浩真能取夏川而代之,據河西西望隴蜀,成為西北第一強藩,到那時茫茫草原,戈壁沙漠,一馬平川,人煙稀少,他不管以哪一州為府邸,耳目都難及四方,必得派遣心腹可靠之人赴其地主持其事,才能控制蝥個西域。到那時將軍既有扶保之功,又是李氏宗親,還能不獲重用麼?要成為一方之雄,那是必然之事。”
李繼法猶疑半晌,冷笑道:“他?一黃口小兒,能是李光睿大人的對手嗎?這—步萬萬走不得,”
他站起身來,在房中急急踱了一陣,回說道:“咱們若北去地阜澤,穿越毛烏素沙漠趕到懷州,再從懷州趕往夏州,避開党項七氏部落駐地繞道而行,你看如何?”
張浦吃驚地道;“槨軍,如今冰天雪地,如果走運條路,兵士們還好些,他們的家眷怎麼辦?這條路走下來,就算沒有碰到一支敵人,待到了夏州,凍死餓斃的人也持不計其數,讓他們苦守三天尚且怨聲載道,走這路,他們肯麼?”
李繼法聽了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又坐回凳上,無奈地搖頭道:“不管如何,總不能去投楊浩。一旦被他曉得我曾對他不利,後果難以預料,若是西返夏州之議不成,那……咱們回頭再說吧。”
張痛聽了不禁默然。
張浦陪著李繼法回了他的府邸。
說是府邸,也不過是稍像點樣兒的三進院落,張浦對李繼法的舉棋不定很是失望,情形至此,一方主帥須得早做打算,可是李繼法對即將到來的困境缺乏最基本的認知,這樣混一天算一天的心態,怎麼可能成就大事,可是李繼法不做決定,他也無可奈何,這一路上只得不斷陳述厲害,希望李繼法能早做決定。
如果李繼法做了決定,也未必就能統一所屬不同意見的,不過那時就好辦了,生死存亡時刻,誰還顧及許多,只要李繼法支援,他不介意先來一次內部清洗,剷除那些刺頭兒將領,再向可以依傍的一方勢力輸誠投靠。所以這一路上,他不斷地進行規勸,李繼法吱吱唔唔,只是搪塞了事。
李府到了,推開院門,李繼法回身道:〃張將軍且回去歇息吧,這件事還容我仔細考慮考慮……”
“嗯?”張浦忽然日現警芒,迅向左右看去,李繼法也忽有所
覺,立即按緊了手中刀。
張浦穿著一身長袍,未著戎裝,亦未佩劍,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