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州空虛,才能讓他不惜一切地殺向銀州,自己衝進為他布好的天羅地網。
人如虎、馬如龍,鐵蹄翻飛,滾滾鐵流交錯而過,就像那漫天交錯的箭矢,兵刃磕去聲、廝吼聲、砍殺聲、利器入體聲,戰馬廝鳴聲交錯在一起,無數的生命在瞬間綻放出了最後的風采,血的風采。
小野可兒的騎兵在一陣攪殺之後,面對後續源源不斷的夏州鐵騎,開始主動向兩側閃避,夏州鐵騎衝勢更猛,小野可兒瞥見眼角一抹寒光,下意識地仰身倒向馬股,同時揚起了圓盾,“嗵”地一聲,利刃劈中了他的盾,險之又險地擋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切割入體的危險,然隨小野可兒彈身而起,手中利刃匹練一般劈去,一顆人頭帶著一腔熱血沖天而起。
這一擊震得他的胸腹也是一陣難受,小野可兒猛地一提戰馬,胯下健馬“希律律”一聲長嘶,兩隻前蹄凌空踢倒了面前縱躍而過的一匹戰馬,迅向側翼衝去。野利氏的人馬如雁翅般掠向兩翼,然後逃之夭夭。
一輛巨大的馬車,四周罩著緩以猙獰鬼怪的牛皮障幔,前方的障幔捲起,李光睿正襟危坐,如同出巡的帝王,那張胖大的臉龐不怒自威,入日的人屍、馬屍、翻滾如泥漿的草地,在他的眼中就像平整威嚴的金殿上鋪詮的修飾花紋。
“大人,野利氏部已被擊潰,現已逃逸而去。一名將領跳下戰馬,單膝跪在泥漿之中,大聲稟報道。李光睿沉聲道:“繼筠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那將領道:“少主五路大軍齊頭並進,撕開野利氏、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等諸部防線,現已殺之狼道峽。”
李光睿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喝道:“令繼筠勿與敵纏鬥,一經闖破防線,立即全力前進,直撲銀州。本帥所部一字展開,掃蕩餘孽。〃他伸手在寬大的扶手上一拍,沉聲道:“裁要叫他們知道,誰才是西北草原的主人”
“遵命”那員將領拱手領命,跳J1戰今飛馳備去。
夏州城北以沙漠為天塹,即便出了沙漠,至夏州之間尚有黃羊平、安慶澤兩處重要的軍驛翼護。從夏州往西往南,都在拓拔氏的部落貴族牢牢掌控之中,其中白夏州出來,萬井口、三岔口、飛狐口,三大險關如同夏州探出的三張尖牙利爪的虎口,拱衛著夏州城。
自夏州往東去,便是往銀州去的路,中間耍經過古長城。古長城一線亦在夏州大軍掌握之中,出入必經石州,由於党項七氏不計犧牲的頑強抵抗,李光睿終於確認了楊浩的根基之地確已空虛。也終於出動了他的主要部隊。
夏州險隘重重、雄關幢幢,他根本不虞後方有失。出了古長城口的這座石州城,前方沿橫山一線呈南北狹長地帶的草原才是党項七氏的地盤,他讓次子李繼捧坐鎮夏州,守住根基之地。長子李繼筠為先鋒,率五師兵馬直撲銀州,一路撕破党項七氏的防線絕不停留,而他親率的大軍才是負責徹底清剿,把党項七氏壓向橫山南北兩端的主要力量。
以李繼筠所率的五師兵馬為尖刀突破防線,以他親辜的大軍拉網式前進,掃蕩漏網之餘,趁楊浩正出兵伐漢,一舉攻克銀州,揍下李光岑,利用他的強大兵威把党項七氏重新納入他的麾下,重新豎起西北王的大旗,這就是李光睿的打算。
府州,李聽風、李慶風、崔大郎坐在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裡,面色十分的難看。
“太冒險了,太冒險了。假以時日,他何愁不能力壓群雄,成為西北第一豪傑?如此冒險,勝了固然好,可是一旦敗了……,他如今明明正佔據著優勢,為什麼耍取這樣的下策?”
李慶風已經是第五遍說這樣的話兒,李聽風神色倒還安閒,淡淡一笑,看向面色鐵青的崔大郎道:“大郎,我看你還是看錯了楊浩啊。楊浩不曾想耍成為一方之雄的時候,的確是有些優柔寡斷,三心二意。可他一旦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