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位置,現在她仍然能俯視著他,她不知道當他重新破浪而出的時候,自己與他是平視還是仰望,會不會有一天走上對立的道路。現在,她只艙沉就。
相對於遼國的沉就,宋國的舉動就比較多了,朝廷舉行了盛大的儀式,接受夏國的朝覲和貢獻,接受了夏國敬獻的傳國玉璽,祭天告祖,大肆慶祝宋國的勝利和得到傳國玉璽的喜悅,隨即趙光義便手握傳國璽,信心十足地頻頻釋出一條條政令。
在西北,由定國節度使宋假移軍麟府兩州,接管橫山東城防務,潘美率所部返回汴梁;在朝廷方面,三司官員也大舉調動,有平調、有明升暗降、有提擢新人,官員的任免範圍前所未有,這一切都是打著清算王繼恩餘黨的幌子進行的,而且隨著鼓勵揭發,有越來越形擴大的趨勢,還不知要牽連多少人,牽連多少事;
與此同時,朝廷又有旨意下來,原保德軍節度使、府州知府折御勳將擔任宋國駐西夏宣撫使,剋日到任,其弟折御卿封上輕車都尉,留京任職。朝廷留下了一個人質,把其餘的人放回西北了,這是朝廷最終做出的讓步。議和既定,宋廷的軍事重心,暫時放到了西』II,羅克敵以籤書樞密院事的身份,被任命為西川安撫使兼兵馬都總菩之職,赴巴蜀平叛去了。上一遭派出去的大將都崇信、王政忠俱受轄制,已被免去職務,原地待參的西川安撫使萬松嶺、成都知州周維庸也到他帳前聽用「戴罪立功。
趙光義先封賞了潘美,以此安撫老臣,又借清洗王繼恩餘黨之名提拔任用了幾員年輕將領,安插到殿前司和侍衛馬軍司、侍衛步軍司等要害部門,這才調羅克敵赴巴蜀剿匪。河西戰事既平,朝廷又接二連三地調撥軍隊入蜀,蜀地之亂想不平也難,此番遣他西行,分明是讓他建立軍功,積攢資歷去了。
而動作最大的,卻是夏國。楊浩受封西夏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正式遷都,自夏州越八百里翰海,遷都至興州。在宋國看來,這是楊浩被宋國給打怕了,他拋棄党項八氏的中興之地,越過翰海沙溢,跑到興州去再起國都,是為了避免再有一次宋軍旦夕即至,兵圍都城的尷尬局面,對宋國來說,自然是揚眉吐氣。
對夏國臣民們,楊浩的說法卻是一國都城,當為天下中樞,當交通便利,當可攻可守。如今夏國不僅僅擁有定準五州,更有河西諸州,興州正在諸州中央,且易守難攻,農牧發達,可為國都云云。而真正的原因,國防固然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卻是要藉此削除他對党項羌人過重的依賴。當初趙匡胤想遷都洛陽,固然是認為汴梁無險可守,不適合做國都,另一個原因就是想借此把趙光義經營開封府十年建立的龐大根基一舉剷除,可惜他失敗了。楊浩比他幸運,當初潘美率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已經半強迫、半恐嚇地把願意博、不願意的所有權貴酋領都舉族搬遷到了興州,造成了遷都的事實。最大的阻力已經消失,遷都最困難的一步已經完成剩下來的只是建設而已。
趙匡胤立國之初時一次“杯酒釋兵權”被很多對歷史不甚了了的人錯誤理解為重文輕武而加以詬病,其實趙匡胤當時所做的無關文武的輕重,他只是把那些資歷、威望不在他之下,在他立國之前就擁有自己的一套班底、擁有自己的將帥體系的那些大軍閥大諸侯剝奪了軍權而已,宋國能結束五代以來中原走馬燈似的換皇帝的局面,這件事居功甚偉,王莽謙恭未篡時,要不然的話,宋國莫說一統天下,現在還姓不姓趙都兩說了。
而楊浩在宋國的“幫助”下遷都釋兵權,拜趙光義所賜,憑此一舉,他便很輕易地完成了內部權力架構的調整,原定難五州的党項勢力被拔離了根基,党項八氏不可能棄開部族牧地,所以一旦合力就會連他的權力和統治也會撼動的党項八氏頭領們遙步退出了最核心的決策囡,夏州作為党項人發跡之地的符號作用隨之消失,本來反彈會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