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和索超見了那小童可怖的武功,不禁嚇了一跳,這幾十年來張家日漸沒落,為了避禍門下子侄多棄武從文,張家也從來沒有招納大批的門客和家將,他們實未料到一個小小童子竟有這樣的武功,兩人頓萌退意,彼此對視一眼,曹子曰喝道:“退,帶兵來!”
二人拔腿衝向門外,只要搶得了馬匹,再無人能攔住他們去路。誰料這時那些青衣小帽的家僕們突然一扯右臂衣袖:“嗤啦啦”一片響,人人袒了右臂,華上綁著袖弩,對準了他們的身子,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兩人就是化作飛鳥,也休想逃去。
柚弩這東西在中原發明瞭也沒有多久,曹子曰和索超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眼見那些人揚起右臂,臂下拴了一隻小小圓筒,雖然知道必是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卻不明白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兩人還是加快速度向外狂奔,這時陡聽身後一聲清叱:“不許放箭,要活的!解決他們的侍衛!”
隨即就聽兩聲慘叫,二人聽的清楚,竟是自己侍衛,不由心中發寒,足下發力,短程內竟快逾奔馬。那小童解決了兩個刀丅客,一個燕子三抄水便追了上來,曹子曰和索超比著賽似的往外跑,眼看離大門只有三步之遙,就聽衣袂破風聲起,兩人後心同時中了一腳,整個人都向前僕了出去,頭正抵在門檻上。
曹子曰胸前衣衫和肌膚都蹭破了,火辣辣地疼,頭抵在厚實的門檻上,撞得頭暈眼花,他雙手撐在剛欲跳起,一隻芒鞋就踏到了背上,腳丫不大,卻重如山嶽一般,將他整個人又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地上。
那小道童腳踩曹子曰,劍指索超,左手掌背一蹭鼻子,脆聲道:“就你還二太子呢?你這樣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啊,太監還差不多,跟我大叔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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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以歸義大街為線,東邊是張、索、陰、李、記、閻、安、令狐八大世家的子侄、家將、護院、佃傭們組成的隊伍,西邊是歸義軍的人馬,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因為替父親鎮守沙州的節度留後曹子言沒有親自赴宴,張家未能把歸義軍控制在手中,他們緊急徵調各大家族中所有能戰之士,暫時組成了一支民軍,依託地勢,佔據了半城,同時派人迅速出城與艾義海朕系,調他的輕騎趕來沙州。
索氏家主被張承先控制住,以他為質,脅迫索家也參與了叛亂,現在形成了沙州八大家族與掌握著軍隊的曹氏家族的對峙局面。曹子言下了最後通諜:一個時辰之內,務必放了他的二弟子曰,棄械投降,否則立即發動進攻。
張府,張承先大袖背於身後,慢慢地踱著步子,聽孫兒張牽把街頭對峙的情形敘說了一遍,忽而佇足道:“雖說我張家久已不問沙州之事,可是乒義軍畢竟是我張家先祖一手建立,我就不信,歸義軍的兵,會向老夫投槍射箭。我去,親自說降!”
張家的子侄們一聽大驚失色,他的四子張雨變色道:“爹,萬萬不可,現在咱們已經把八大家族拉了過來,佔據了半個沙洲,咱們只要守住這半座沙州城,就只算是大功告成了,等楊太尉的兵馬一到,局勢必然扭轉,爹偌大年紀,豈可輕身涉險?”
“蠢兒!”
張承先冷斥一聲,環顧子侄家人,語重心長地道:“曹子言沒有親赴老夫的邀請,這就是一個大變數啊。當初,一個索勳,我張家的一個女婿,就能發動兵變,奪取大權,何況如今曹家已控制歸義軍數十年?我張家,現在依靠的只是祖宗餘蔭,只是義潮公的威名,我們強勢一些,霸氣一些,才能加強我們對歸義軍將士的影響,徹底控制沙州的局面。
如果我們坐等楊太尉援兵而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我們對歸義軍造成的震撼就會漸漸消失,不等楊太尉的援軍趕到,曹子言就會發動進攻,雖說我們八大氏家已朕起手來,可軍隊在曹子言手中,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