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的女妓們,鬱悶無比的指著女妓和呂豐抱怨:“你看看,一張臉畫得跟年畫一樣,白的粉白,紅的通紅,那臉上亂七八糟帖的什麼東西?真難看,就是底子再好也糟蹋了!身上的衣服倒是好看!”
那些女妓,內著顏色鮮嫩的抹胸,粉黃嫩綠的長裙幾乎拂到地上,外面套著件不擎襟褙子,一色都是滿繡著各式折枝花草的褙子隨著馬步、和著微風招展開去,露出白生生的胸肩和華麗的絲絛,其實那樣的重妝配著這樣豔俗的衣服,倒真是生出了一種極致的美,仿若日本的藝妓。
第九十六章 醉酒快樂
李小么恍惚間,彷彿置身於那間裝飾精緻的和室裡,面前幾個藝妓折著手腳,和著單調的三味線,舞來舞去。
呂豐哈哈大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太平府剛流行過來的時新妝容,還有呢,我告訴你,那眉毛都是剃掉了的,然後再畫上去,你細看看,還是有幾分味兒的!”
李小么的目光往後,看著後面一大群戴著各色金銀珠玉冠子,穿著豔麗的抹胸,卻只在肩上披著條輕薄到一目瞭然的長長的輕紗的女伎。
女伎的輕紗伴著長裙拖飛在馬後,惹得浪人狎客跟在後面,拉著那紗聞著,女伎們時不時拉一把輕紗,拋著如絲的媚眼,和浪人狎客們調笑不已。
“這是二等的?”
“對!看後面,二等的沒意思,看了行首,就看三等,三等都是新開臉剛露面的**,下一年的行首,都是三等裡頭出。”
呂豐果然是個非常懂行的玩家,李小么按著呂豐的肩膀,掂起腳尖,往後看那些三等女妓。
果然要年青許多,也戴著冠子,不過這冠子多半是銀角銀架,中間繃著輕紗細絹,偶爾一個兩個戴了全銀或是金角金架的冠子,顧盼間就得意不少。
三等伎們上身都是一件緊窄的掩襟小衣,下身就只有一條褲腿極其肥大的襠褲了。
李小么盯著三等女妓身上的闊腿褲,幾乎要吹出口哨來,這褲子,她也穿過的啊!
呂豐推著她,“下來下來,快下來,酒來了,趕緊,咱們搶新酒去!快!”
李小么利落的跳下界石,緊緊拉著呂豐,直接無比的衝向後面披紅掛綵的牛車。
車子正中背對背站著兩個穿著乾淨的本白短衫長褲的酒坊夥計,舉著長長的木柄酒勺,舀酒、倒酒一氣呵成。
左右各有四五個穿著本白短衫長褲的酒坊夥計半蹲在車上,手腳極快的拿杯、接酒、再將酒送給車子兩邊的人群。
這倒酒送酒如舞蹈般韻律十足。李小么看的簡直想跟著跳一跳。
呂豐接過兩杯,遞了一杯給李小么,李小么接過抿了一口,這酒的味道確實不錯。
兩個人一輛輛酒車喝過去,呂豐一飲而盡,李小么每杯卻只敢舔上幾舌頭,她酒量太淺,屬於黃酒三杯倒那一類的。
就這麼一路舔下來,李小么已經喝得臉色粉紅,眼睛卻亮得流波欲滴,死拉著呂豐,整個人幾乎墜在呂豐身上,笑得止不住。
呂豐也喝不少,打著酒嗝,腳步浮飄,拖著李小么,興奮的叫著:“走!我帶你去會會這京南府的頭牌,真正的頭牌!”
李小么笑的眼睛彎彎,不停的點頭,“好!我也喜歡看美人!就是剛才那個新妝?那個可不好看!真假都不好看。”
呂豐拖著李小么沿著街邊,一路誰攔推的往前衝,“不是,走!我帶你去看,她跟我是舊識,上回去開平府,我會過她,比汝城的頭牌有味兒,你看了就知道了。”
呂豐拖著李小么一路擠得不耐煩了,乾脆轉進條小巷子,直接穿到隔條街上。
可這會兒,騎馬的女妓們和後面的酒車正好走進了這條街。
李小么看到酒車,拖著呂豐就往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