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愣愣出神,主陣已到,陣腳大亂,雲霧全消,峰下人影搶奔,亂得像一團亂麻。
聖丐忘了魂,失了魄,這是因他幾十年來未曾殺人之故,驀地峰下殺聲震耳,狂吼連連,老叫化不由一驚,神智頓醒,低頭下望,原有的傷感,又消於無形,代之而起的,又是一重殺機,原來在峰下有百多壯漢,在鐵面閻王指揮下,將娉婷公主,鐵柺婆婆圍住猛攻。
以鐵柺婆婆的本事,對付這些人,的確沒有問題,可是她要照顧娉婷公主,又要抱著伍海萍,獨手單拐,行動大受限制,因此,老婆婆已是險象環生,千鈞一髮。
聖丐心中憂急海萍和娉婷的安危,身法如電,疾縱而落,他忘記了適才的慮傷,一聲怒吼,兩掌齊發,陸續不斷,掌勁如雷霆萬鈞,呼嘯震人,慘叫頻傳,人飛屍倒。
喊爺叫娘,百多人只在眨眼之間,就被他劈死了四十多人。
險因已解,鐵柺婆婆大大地撥出了一口氣,運拐如飛,狂濤澎湃,剎那間,堆屍如山,血流成河,慘慘慘!但沒有人敢畏縮而退。
聖丐韋正怪眼猛翻,人叢中,被他找出鐵面閻王,老叫化心中一動,收掌猛撲,去勢特疾,以韋正的修為,別說一個鐵面閻王,就是十個八個,也不是他的敵手。
只見他瘦掌掠動,黑影一晃,鐵面閻王的右手脈門,已被他扣得結結實實,老叫化打蛇打頭,狠狠地一使功,鐵面閻王脈門寸斷,當時就斷氣歸陰。
“住手!”他大聲一喝,續道:“鐵面閻王已被老叫化捏死,你們還不逃命?難道真要等死不成!”
剩下的四十多個壯漢一看,果然鐵面閻王已死在老叫化手中,屍首未倒呢?死,究竟是可怕的,生命畢竟可貴,誰不要命?於是,現場一陣騷動,屍堆上,縱躍著那些亡命之徒,霎時就逃得半個不留。
聖丐翻眼看著那些冒血的屍體,寒氣直冒,嘆道:“老叫化為了伍海萍的一條命,竟殺死了這許人,真是罪過……”
娉婷公主若無其事,嬌媚的一笑道:“老化子,這群人都是罪惡沉重,死不足惜,你哪來這許多假慈悲。”
聖丐瞪了她一眼道:“一個女孩兒家,心腸怎麼這樣狠毒,難道你一點也不難過?”
“死有餘辜,沒有難過的必要。”
“哼!老叫化佩服你的機智、秉賦、才謀,現在又佩服你這副狠硬的心胸。”
娉婷公主淡然一笑接道:“過獎,過獎!”
鐵柺婆婆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忙道:“我們要救姓伍的小子?走吧!”
聖丐韋正伸手一攔,急道:“就在此處不成麼?”
鐵柺婆婆冷哼了一聲道:“死人成堆,血腥嘔人,我老婆子看著不舒服。你不走,我們走。”
娉婷公主幽然而笑,搶說道:“你們兩人還想拼一場是不?”
聖丐豪性大發,哈哈大笑道:“再拼,她也不是老叫化的故手。”
“我老婆子仍然不服輸!”鐵柺婆婆大聲喝叫。
“不服輸就請來試試……”
娉婷公主忙攔著鐵柺婆婆,截道:“此處危機仍存,不可久停,咱們還是離開的好。”
聖丐怪眼猛然翻動,往四面一瞧,雲霧又冉冉升騰,暗中一驚,無可奈何地道:“反正咱們遲早要解決這筆舊債,走吧!”
鐵柺婆婆沒有再說什麼,只哼了兩聲,娉婷公主嫣然一笑,轉身往陣外走出去。
她所行進的方向,忽東忽西,倏左倏右,看起來雜亂無章,實則,這中間卻大有文章,旁的不說,只看娉婷公主謹慎的態度,就知她的走法,必有深奧的法門在內,三個人魚貫而行,俄頃始走了陣外。
娉婷公主仰臉悠然一嘆道:“幸運,幸運啊!若不是你老叫化擠著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