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姑娘,她目光空洞望著前方某處,長久不曾移開。一襲水藍色衣衫襯著她悲傷的容顏,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哀傷。另一個是一個年紀相仿的和尚,穿著一身與寺裡的其他和尚明顯不同的僧袍。大風吹起他身上寬敞的僧袍,迎風飄揚,顯得有一種空靈的感覺。
“慧覺,你相信因果輪迴嗎?”傅清玉緩慢道,臉上現出些許困惑。
慧覺雙手合什:“相信。有因必有果,既然知道後世的果,又何必種下前世的因呢?”
“必須得種下呢?”傅清玉再問道。
“沒有什麼必須的。”慧覺回答道,“一切慾望,不過乎權勢,財富。但這些不過是過眼浮雲,抓住了,難道能一生一世都抓得住嗎?還望施主能想明白這一點。”
傅清玉回過頭來,有些訝然地望著旁邊的慧覺。除了那一身標明身份的僧袍,她發覺,許久不見這個小和尚了,好像有很多地方都不同了。
“該走的終須要走,強留反而無益。退一步海闊天空,放開手,讓往昔過去,給自己,也給他人留一方淨土。糾結於過往終歸無益,前方山高水遠,女施主可曾想明白這個道理?”
傅清玉低下頭,笑容中帶些無奈:“慧覺,我覺得你不像我認識的慧覺了。”
慧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你沒有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鄉野之中的小丫頭。”他嘆了口氣,“女施主福澤無邊,有那麼多人為你披荊斬棘,女施主該好好珍惜才是。”
傅清玉用力點點頭:“對,你說得對,糾結於過往終歸無益,前方山高水遠,謝了。”
她大步走回廂房,心中的鬱結一揮而散。七妹妹喜歡雲南大理,喜歡南邊那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能長眠在那裡,是她的心願。對於她而言,能擺脫世塵間的困擾,反而是一件好事。
七小姐的**份量下得重,一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眾人才陸續醒了過來。梅香看到了七小姐留下來的信,看完之後氣呼呼地把信扔到了桌子上。但是人都走遠了,也不知道朝哪個方向追去,梅香也無可奈何,只好垂頭喪氣地跟在傅清玉後面,打道回府去了。
反常的是,聽到了梅香的敘述之後,傅大夫人反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七丫頭就這樣走了?也好,不用我動手,就解決了一個麻煩,要不然的話,禁藥的事情還不知道如何收場呢?我這就給忠靖侯府的三公主寫封書信,告知此事。人都已經走遠了,三公主再不想收手,也得收手了吧?”
“還有,我們傅府與忠靖侯府的婚事,終於可以解決了。我們這一方主動把婚事退了,我等會就讓老爺上書皇上,陳明原因,那個趙二公子可是皇上的親外甥,應該沒有理由不答應吧?”大夫人呷了一口茶,笑了一笑,“我看三公主是皇上的親姐姐,以三公主霸道的性子,她不應允的事情,皇上也無可奈何吧?”
“多謝母親。”傅清玉盈盈起身,一切似乎都朝著她預定的方向發展,但是忠靖侯府那一方又會是一番什麼情景呢?
“母親,忠靖侯府那一邊有什麼訊息嗎?”傅清玉抬起眼睛,注視著大夫人,靜靜地問道。
“你料得不差。”大夫人投來讚許的目光,“你們去天恩寺進香,前腳剛走,忠靖侯府那一邊後腳就跟著來了。不過,不是忠靖侯府的人,是平遠侯府的,是來做保山的。”
“來說媒?”傅清玉小心冀冀地問道。
傅大夫人點點頭:“忠靖侯府好大的面子,就連娶個妾室也要找個平遠侯府的做保山”大夫人冷笑一聲,“三公主也太看得起傅府了。”
傅清玉含笑問道:“那母親答應了沒有?”
“你以為母親會答應?”傅大夫人冷哼一聲,“還真是被你猜對了,三公主一向就沒有把傅府放在眼裡,即使她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