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我想就沒有這個必要了,我並沒有把和梁金國的關係當
回事,在我心裡,你才是我父親。”
父親為我的話感到欣慰,狠狠的點了點頭,又回到沙發上
坐著,望著剛剛點燃的燭火,若有所思。
父親和母親帶著曾惠回傾城了,我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去,
他們也希望我暫時不要回傾城,我心裡還有一件極為重要
的事情去做——去一躺蕙裳的家。我原本是想直接告訴父
母我和蕙裳的關係,但是考慮到祖父剛剛去世,大家心裡
都不好過,也就暫時不說了。
這次到蕙裳的家,是想直接把她接到家裡過日子的,可是
當我再次回到那個店鋪時,鋪門早已關閉了。我大失所望
,想必蕙裳全家都搬回了艾城,我站在店鋪門前的石階上
,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蕙裳選擇了逃避,把責任推到自
己一人身上,我並不認為她的選擇是可許的,我甚至有些
恨她,把我的孩子帶走,我完全有權力擁有這個孩子,至
少我有一半的權力,可是現在我卻看上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我根本就不知道蕙裳的老家在艾城的什麼地方,一時傻
愣在那兒,驚慌失措。心中愈想愈氣,狠狠的衝著門踢了
一腳,沮喪的坐在石階上,抱頭欲哭。直到一箇中年男子
從隔壁的店鋪裡出來,打量了我片刻,便走到我面前彎下
腰對我說:
“年輕人你是在找蕙裳姑娘吧?”
我猛的舉起頭看著這位中年男子:
“你知道她到哪裡?”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你叫什麼?”
我很失望,“我叫曾祺。”
“你就是曾家少爺啊!”那中年男子說著,便從口袋裡掏
出一封信來,遞給我,“這是蕙裳姑娘要我轉交給你的,
她昨天回艾城了。”我很感激的接過信,“大叔你知道蕙
裳的老家地址或者她會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也不清楚,不過她說你看了信就會明白的。”說畢,
中年男子便轉走了。
我急著拆開了信封,上面的字跡有點繚亂:
少爺,請允許我和文榮的不辭而別。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
。他是我們的孩子,你自然有權力撫養他,我真的很想和
你回家,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想跟著你,可是現實卻並不
如人所願。你要去闖蕩,我自然會支援你的選擇,如今外
面戰爭不斷,我可以為你去死,但文榮不可以,他不可以
跟著我們去過那種危險的流浪生活,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都希望他能平安的生活,我想你會贊同我的選擇的
,你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業,我會好好照顧文榮,我等你回
來,文榮也等著你回來。他不可以沒有父親。我們還會相
見的,我們的孩子的名字叫曾文榮。
我緊緊握著信紙,信的下端寫著蕙裳老家的地址,看完信
後,我心裡突然踏實了許多,蕙裳是對的,也許是我太自
私了,以自己為中心。我欠別人的實在太多了,這一輩子
都無法償還了。
天已經漸漸灰暗起來,昔日裡遷城的大街也有幾分熱鬧,
如今在寒冷的威逼下,變得更加的冷清。街上的燈已經燃
起了,圓形的玻璃罩子裡,油燈的光在寒風中顯得孤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