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又走到門口,將兩扇門開啟了一扇,又關掉了一扇。
我問他這又是什麼調調,他說這是給鬼魂留的門,一般這樣的屋子叫做空亡屋,可以留人,也可以住鬼。爺爺的鬼魂回來了就會透過這扇半開半關的門進到屋子裡,再透過銀針的指示回到體內。
看陳喜說的一套一套的,我也被唬得對他敬仰萬分。
隨後,陳喜和我坐在棺材的兩側。他特地囑咐我一定看好這五隻蠟燭,千萬不要讓蠟燭熄滅。
屋子裡的燈光關了,只剩下那五隻蠟燭發出幽藍色的光。燭火一跳一跳的,映得對面陳喜的臉明暗交錯,陰陽不定。
屋子裡的老式大掛鐘的鐘擺嘎噠嘎噠地擺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外起了風,風吹得窗欞呼扇呼扇的。
我和陳喜誰都不再說話,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爺爺依舊安詳地躺在棺材裡。而對面的陳喜此時雙目低垂,像是老僧入定一樣。到我的屁股坐的發麻,卻不敢站起來活動一下,生怕我的動作破壞了屋裡的平衡。
“鐺……鐺……”突然牆上的大掛鐘發出刺耳的報時聲。
我嚇了一跳,心裡默默數著鐘聲。
掛鐘響了十一下,已經是午夜十一點了。
陳喜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用手抹抹嘴,打了個哈欠,問道:“幾點了?”
“臥槽,你睡著啦?我特麼還以為你多高深已經入定了呢?十一點啦……”我回應道。
“啊?十一點啦,不好意思我睡著了。子時了,估計快來了……”陳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我這個時候也不好跟他較勁。
突然,屋子裡的陰燭火苗騰地升高了半尺左右。
陳喜忽地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那藍色的陰燭火苗。
火苗越來越大,小小的蠟燭竟然燒起了一尺多高的火苗。
陳喜緊跑了幾步,把那半開的房門咣鐺一聲關上了。
我很意外:“怎麼了?你關了門,爺爺還能進來嗎?”
陳喜面色凝重,嘴唇有點抖,指著陰燭說道:“已……已經來了……”
“啊?爺爺回來了?”我驚喜道,朝著爺爺看過去。
此時爺爺身上的那五枚銀針在劇烈地抖動,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崩出來。
我欣喜若狂,準備走到近前看個清楚。
陳喜一把拉住了我:“劉葵,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爺爺的魂魄受了傷,按說陰氣不足以讓火苗燒起來這麼高啊?”
“你什麼意思?那進來的……”
“只能說明,進來的……不是爺爺……”陳喜突然提高了語調,吼道。
就在這時,屋子裡的陰燭火苗開始撲搖,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我也聽到了有一聲聲鬼嚎傳了過來。
“嘭……嘭……嘭……”爺爺身上的那五枚銀針,已經有眉心和雙掌的三枚被噴了出來。從那三處針眼冒出一團團的清氣,迅速匯聚成了人形,但是面目模糊不清。但是從身材看就是爺爺無疑。
與此同時屋子裡突然出現了五道人影,身高體大,凶神惡煞一般和爺爺的那道影子扭打在一起。
“壞了,引魂把別人的魂召來了,他們想佔爺爺的身體。”陳喜大喝一聲,桃木劍直指其中一道黑影。
那黑影唰地轉過身來,面目可辨,橫眉立眼,周身鬼氣繚繞。他避開了桃木劍,手引一道鬼氣拍向了陳喜。
陳喜媽呀一聲堪堪避過,扯著嗓子喊道:“快,去把門口的燈籠取下來,去街上招爺爺跑出去的魂回來幫忙。這五個鬼魂太厲害了……”
我忙不迭地衝向門口,回身看去,陳喜已經和那五個鬼魂打在了一起。好在他的桃木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