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炎龍翻版火炮一眼,沉聲道。
他們城外,海面上無數巨輪聳立如山,近處,就是他們原來佈置陷阱之處,幾乎每隔十米就有一隻主炮,旁邊還有兩隻略小一號的副炮,那些支架之下,就趴著密密麻麻的紅番洋人,一眼看去也不知有多少。
這一長排的火炮雖然沒有紅土城的城牆那麼長,但幾乎佈滿了西門的周邊近十里地域,單算主炮,只怕就有上千只之多。
而在這無數火炮與掩體的中間,插著無數的箭支,偶爾炮彈打出,將那片箭支摧毀震碎,但不等紅番人前進一步,那片剛清理過的土地馬上又會落下無數箭支,將抱著僥倖心理衝前的紅番人永遠的釘在此處。
在那早已化作一片粉塵的地面上,已經不知道落下過多少炮彈與箭支,那處的本來堅硬無比的岩石,甚至連分子都不知破碎了幾次。
每當箭支掠過一批,或是火炮響過一輪,上面的塵囂立即再次湧高,一直到與上空瀰漫成紅黃交集的一層,就像要矇住了天地的一道帷幕。
透過它,炎龍的將士們依稀可見那些巨輪利炮。而紅番人透過它,也依稀看得見前方的高城厚牆。
雙方就隔著這層帷幕不停的對抗著,紅番人不能越過炎龍人的弓箭射程前進一步,但他們的主炮已經開始摧毀掉紅土城外的掩體,馬上就要撼動紅土城的根本。
此刻,已經算是性命攸關的一刻。
因為炎龍將士的弓箭打擊力度不大,損耗遠在對方的炮彈之下,這樣下去,不等對方破城,自己就會因為彈藥缺乏而無力支撐下去。
而蘇永此刻,這近百門火炮無疑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這作用不單隻體現在打擊方面,更重要的是在震懾之中。
紅番人在之前經過自己的觀察與分析,已經得知自己被對方掠去的幾隻火炮的炮彈已經打光,而對方一直不再傳來炮響,這無疑證明對方還沒能把自己的火炮仿製出來。
他們不間斷的連續幾天的輪番強攻,就是抓住了炎龍人無法及時仿製火炮的時刻,因為他們深知假以時日,自己就會永遠失去掠奪的機會。
如果讓他們再次看到炎龍城牆上閃起的炮火,聽到比之前更密集的炮聲轟鳴,不知會有怎樣的心情?
那才是致命的震撼。那是對他們信心的致命的一擊,會把他們這幾天所有不眠不休的努力的那份期待轟擊的煙消雲散。
此刻,就在城下不斷閃耀的火光之中,近百門火炮黑沉沉的炮膛已經斜斜豎起,對準了外面紅黑相間的夜色。
炎龍的翻版火炮雖然準頭不如對方,但威力卻是不相上下,此刻依靠著高處的城牆,射程無疑還要比對方要遠上一點,因為炮彈在空中滑翔的軌跡已經因為起點不同而完全不同。
所謂站的更高尿的更遠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槍還是那根槍。
炎龍一直如雨點一般灑下的箭支稀疏了一些,有些紅番陸戰大隊計程車兵已經忍不住準備再次竄出。
史密斯上校緊緊握著那個破爛的菸斗,對身邊的副官打了個手勢:“炎龍人打了這幾天,也沒有多少弓箭可用了,命令陸戰一縱隊全員準備。”對面城牆上的抵抗力度自然逃不過他的雙眼。
這雙已經兩天沒閤眼的眼珠已經變得通紅,但此刻依然銳利,射出瘋狂的光芒。
而在此同時,蘇永的血刀也在那些明滅的火光中一閃,他的話音卻異常鎮定沉著而清晰的傳了出去。
“最後校正方位。”
一長列的黑旋風炮兵不停舉起鋼刀示意就範。
“開始裝填炮彈。”
整齊的操作聲不停響起,片刻就已再次完成。
蘇永看了看身旁臉色有些激動的洪元霸,微微一笑:“下面由洪統領您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