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貝基的辦公桌走去,經過那些人時禮貌地點了點頭,以示“早上好”,然後拉出一把椅子。
“有新情況嗎?”他一邊坐下一邊問。
“已經通知了媒體,訊息已經登上了大部分早間新聞,不過登報已經太遲了,今天是週六,恐怕沒有多少人會關注電視上的早間新聞。這可能會喚起某人的記憶,但沒有照片也希望渺茫。挨家挨戶的調查正在進行,技術人員正在檢查手提電腦。他們會給我們提供一份初步的新情況彙報,時間大約是……”貝基看了看手錶,“五分鐘內,運氣好的話。雖然布魯克斯先生給書房上了鎖不讓他的妻子進去,但我們還是需要徵用一下他的臺式電腦。”
湯姆能聽出她聲音裡暗藏的憤怒,她定是為奧莉維亞在自己家裡居然還受限不能進某個房間而不平。
“追查丹納什·賈罕德有沒有進展?”
“沒有實質進展。他最初失蹤的時候,案子卷宗裡倒是有一條筆記上寫著他哥哥的資料,叫……”貝基把電腦螢幕往下拉,“薩米爾·賈罕德。想找到他要容易得多,他是名醫生,每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迪拜居住和工作。但他偶爾也會去伊朗志願工作幾個星期,他現在就住在那裡。”
“所以是一條死路?”
“我們給他留了一條資訊,讓他給我們回電,同時我們也和他妻子交談過。就她所知,薩米爾在丹納什消失前一年左右來英格蘭看望過他,此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弟弟。家裡也沒有人願意提起他的名字,薩米爾是來勸他離開奧莉維亞返回伊朗的。他們大吵了一架,最後薩米爾無功而返。”
“然後呢?”湯姆催問。
“薩米爾告訴妻子曾接到過一次丹納什的電話,她記得那大約是在他失蹤兩年後。他只是打電話來告訴家人他還活著,但也清楚地表明,都怪薩米爾干預他和奧莉維亞的關係,否則他不會不得已做出這輩子最糟糕的決定,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哥哥。據薩米爾妻子說,薩米爾和丹納什那次吵得很厲害,從那以後薩米爾就再也沒有提到過他。”
湯姆拉長了臉。“你有沒有想辦法去弄幾張我們能用的照片?”
貝基在辦公桌上一疊檔案裡翻找著,湯姆知道這些資料比它們看上去的樣子更有條理。“我們唯一弄到的照片是他和奧莉維亞在一起的時候拍的,至少有幾個年頭了。它們還是當時她提供的。”湯姆看得出來貝基的眼神流連在丹納什·賈罕德的笑臉上,他笑容燦爛,雙唇完全翹起,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黑色的捲髮從光滑寬闊的額頭梳向後面。和貝基那個五十多歲的前任情人不太一樣,湯姆忍不住想——這個男人要好看多了。
貝基的電話響了,湯姆讓她接電話,自己則盯著丹納什·賈罕德的照片。他看上去是個體面的男人,笑容真誠,笑意直達深棕色眼底,但湯姆不會天真到相信外貌有多可靠。據他們掌握的情況,他可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有那麼一會兒,貝基的話語分散了湯姆的注意力。“你確定嗎,吉爾?”她問道,然後是片刻停頓,“好的,你最好從甲板下面上來,當面向正坐在我對面的道格拉斯偵緝總督察解釋一下。我想我們有必要對這個有更多瞭解。好的,那我們幾分鐘後見。”貝基掛掉了電話。湯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等待著。“吉爾將會來給我們講解FaceTime的執行原理,以及那兩臺手提電腦之間發生的情況。恐怕這對我來說有點兒專業,我能聽懂,但還沒懂到能複述出來。你等一會兒沒關係吧,還是說等他到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湯姆同意等,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幾通簡短的電話——其中一通是打給利奧的。他一直計劃著今晚和她聚聚,但不知道這裡什麼時候能結束。也許他應該主動提出做一頓晚點的晚餐,如果她能去買些食材,反正他們都是要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