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我與子軒之間的問題,彷彿像打著一個結,這個結我們還不曾解開,如今再添個孩子,怕結得更深,更無解。
老人見我不語,立即急了:怎麼?你也要學那些晚婚晚育的人麼?
我笑:爸爸,還是先養病吧,孩子以後再說。
老人卻不依不饒:小影,你就忍心讓我閉不上眼睛嗎?
我起身為老人倒水,勸說:別這麼說,我們現在婚禮不是還沒辦嗎?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你就好好養身體吧。
老人顯然不悅。可他再不高興,我也不能當面承諾什麼。
憶起前年,也是這樣的情形,老人曾抓著我的手問婚期。如今雖說登記了,他的心倒是放下了,可我與子軒的感情也放下了,淡漠了。我不能再用自己的幸福去做應承別人的諾言,我需要好好想清楚,煩亂的一切。
2007年11月7日:再次來擾
7年11月7日
天氣:晴
心情:一般
事件:再次來擾
軒的爸爸今天出院。
從內心講,我願意照顧老人,這是責任。但我不願意他住進新房,不管怎麼說,還是有些不適應。
更讓我不適應的是,子軒的姐姐打著照顧老人的旗號再次來擾。她說:妹妹,你上班沒時間照顧爸爸,思來想去,我還是得住在這裡。
還能說什麼呢?隨他們便吧。只是希望那個小娟,別再纏著我吃什麼KFC了。
老人身體已經康復,多年的哮喘因為沒有及時根治,這才讓他痛苦萬分。想來,當年也是吃盡不少苦,竟不捨得好好醫治自己。頗有些難過地出了門,向超市走去。
在超市左挑右選,買來肉排和鵪鶉,又選了幾樣蔬菜,然後在結款區等待結帳,不經意間,我再次看到了曉雯,還有上次跟她在咖啡館的那個男人。兩人正說笑著,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我將頭轉向別處,只當看不到。
可偏偏,曉雯是看到了我的。她徑直走近我,很輕快地拍拍我的肩,說:這麼巧?
點點頭,再無語。彷彿難為情的人是我。
曉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拉過那個男人介紹給我: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曾經也是個軍人,跟你說過的,北京那個,呵呵。
突然記起,曉雯曾經與一個北京士官談過戀愛。想來,此人便是了。我笑著點頭:你好,叫我小影好了。
北京男人倒是爽快,伸出手與我相握,尷尬地將手裡滿滿一籃子的東西遞到他面前,他這才收回手去,自我介紹說:我叫劉毅,剛轉業回來,請多關照。
笑,心裡卻不禁打起鼓來。不知曉雯會不會與他舊情復燃,若真那樣,趙雷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想到孩子,我就心疼地問曉雯:我的乾女兒呢?怎麼也不見抱出來?
曉雯的臉色有些赧顏。停頓少許說:在家呢。
看她的表情,顯然不想多說關於孩子的話題。我將目光轉向劉毅,他像沒事兒人似的,東張西望。
出了超市,劉毅主動替我拿東西,曉雯堅持開車送我回家。我拒絕了。等到劉毅坐回車裡,曉雯這才一臉為難地跟我說:小影,別把你看到的,告訴趙雷,好嗎?
我驚訝地看了看曉雯,說:我們打小是同學,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但曉雯你要知道,你與這個劉毅,不能玩得太過火了,你可是結了婚的人呢。
我說話的時候,曉雯一直將目光投進車裡看劉毅,眼神溢滿溫柔。那一刻,我突然斷語。
我知道,我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曉雯揮手與我道別,看著她漂亮的紅色跑車開遠,留下的滾滾煙塵裡,我竟忍不住落淚。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