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斯年的聲音又悶又沉,緩緩說道:「沈嶼,我們的相遇很神奇,明明你和他一模一樣,可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不管是後來的相處還是什麼,我從未把你當成蘇樂行一樣看待,在我這裡,你是你,他是他……」
「你說我不愛你,說實話,我的確不愛你,這麼多年,我愛的人只有一個,可是自你出現之後,慢慢地,這一切都變了。」
「你問我是不是嫌棄你,我是……」愧疚啊,我很愧疚啊,是我把你帶入地獄的,我卻不能保護好你。
司斯年後面的話被沈嶼伸手止住。
他抬起頭,看向司斯年深邃的眼眸,緩緩靠近,嘴唇貼上司斯年的薄唇,唇間先是傳來冷意,再慢慢變熱,愛情的花火也在兩人之間瘋狂燃燒。
沈嶼閉著眼,和司斯年的接吻,像是虔誠的信徒,司斯年也緩緩閉上眼,雙手握著沈嶼的細腰,手指柔柔地摩擦。
沈嶼想:我不想再聽你說出那些令我神傷的話了,司斯年,就讓我在餘下的時光裡,放肆地愛你一次,讓我了無遺憾,讓我無牽無掛,讓我無念無想,讓我放心離開。
原本的早餐變成了午餐。
沈嶼走路的姿勢略顯彆扭,司斯年倒是一臉魘足,只是眼底布了些許異樣。
沈嶼吃飯又是如以前一般,狼吞虎嚥,不顧旁人,要吃相有顏值。
司斯年嘴角掛起一抹笑,是對沈嶼的正常表達肯定。
下午。
沈嶼被司斯年勒令不得外出,因此只能隔著一層冰玻璃遠遠觀望。
外面又下雪了,還很大,如鵝絨羽毛一般,飄在空中,落在地上,層層累積,原本被沈嶼糟蹋得不成樣子的外院,不一會兒又恢復一片白。
司斯年出去了,去幹什麼,沈嶼不知道。
沈嶼看著大雪,不知明天能不能見到奶奶,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很著急地想見到奶奶呢?
沈嶼貼在玻璃上的手緩緩收緊,也不為什麼,只是很想見見那個略微傲嬌的小老太婆,想聽奶奶的嘮叨了。
沈嶼低下頭,額頭抵在玻璃上,碎發蓋住的眼神,落寞又無助,裡面有很多被沈嶼掩藏起來的東西。
林叔手裡拿著一條柔軟的毛毯,走到沈嶼的身後,輕輕拍人的肩膀。
沈嶼肩抖一下,愣愣地回頭,那副軟弱的神情沒來得及收住。
林叔看見沈嶼眼裡的傷心,額頭因為長時間貼在玻璃上,有點紅裡泛白,眼尾像是被人狠狠揉捻一樣,淚痕都還濕漉漉地掛在臉上,鼻尖通紅,雙頰粉粉的,竟格外地令人憐惜。
沈嶼側過頭,有些尷尬地躲著林叔投來的打量的視線,虛虛地咳嗽兩聲,稍帶著哽咽,說:「林叔,怎麼了?」
林叔把手裡的毛毯遞給沈嶼,低著頭說:「小先生,小少爺讓您晚些時候收拾一下自己,今天老宅那邊會過來人!」
沈嶼愣點頭,作罷就披著毛毯起身上樓。
林叔在身後搖搖頭,小先生又變了,和昨天的簡直……
沈嶼開啟衣櫃,司斯年給他準備的衣服很多,每個型別都有,他左瞅瞅、右看看,隨便揪出一件加絨的衛衣,同款的衛褲,胡亂套上身,對著鏡子照照,豎起大拇指對自己超前的眼光點讚。
「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啊?我等你等的好幸苦!」
鏡子裡的人忽然說起話,沈嶼猛地朝後退了好幾步,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快、快了,快了的,你別催我!你別催我!很快的,很快!」
「我很寂寞,我很難受,我找不到人說話……」
沈嶼表情很呆,就像是犯了痴呆一般,說:「那你就乖乖等我,你不要再催我了,我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你的存在的,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