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你就是故意的!”我咬牙切齒。
譚以琛不耐煩了,打擊報復性的加大了身下的力道。
我嚶嚀兩聲 ; 明明還有一肚子的怨言要講,此刻 ; 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你呀 ; 還是不說話的時候可愛點兒。”
譚以琛低笑著,隨即俯身吻上了我的唇。
這一折騰就直接折騰到了傍晚 ; 酣暢淋漓的做過以後,我渾身癱軟 ; 眼皮子有千斤重,只想倒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可天不遂人願 ; 現在的我,根本沒時間睡覺。
我強打起精神來,以頑強的毅力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得走了。”我一邊兒穿衣服,一邊兒跟譚以琛告別道。
譚以琛臉上的表情也很倦懶,聽說我要走,他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稍一施力,便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裡。
他的懷抱溫暖又舒適,在裡面躺一秒 ; 我便產生了一種不想離開的情愫。
果然,溫柔鄉才是最消磨人意志的地方。
困境使人進步 ; 溫柔則使人沉淪。
“我真的要走了。”我再次重複了一遍,可一點兒離開譚以琛懷抱的意思也沒有:“已經很晚了 ; 再不回去,南宮薰他們那邊兒我要怎麼說呀。”
剛跟譚以琛做完,我想他應該不想聽到“鄒北城”這三個字 ; 所以我很識相的用“南宮薰”取代了“鄒北城”。
譚以琛依舊抱著我,也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溫存固然好,可我知道自己真的該走了。
我正欲第三次開口跟譚以琛告別,這時 ; 譚以琛突然跟我說:“不如 ; 就這麼算了吧。”
我沒聽懂他的意思 ; 抬頭滿目困惑的看向他。
譚以琛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停頓幾分鐘後,才繼續沉悶著調子往下講道:“不如我們放棄暗刃計劃吧 ; 鄒越風已經死了 ; 至於顧凕……我有上萬種方法讓他求生不得 ; 求死不能。”
我愣住了,萬萬沒想到,譚以琛會勸我退縮。
坦白來講,其實我也想過要放棄。
畢竟我的目標只有鄒越風和顧凕 ; 鄒北城……怎麼說呢?他雖然也做錯了事 ; 但冤有頭 ; 債有主 ; 我奶奶和安辰一家都不是他殺的 ; 所以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他送進監獄才肯罷休的。
所以,在鄒越風死的那段時間裡,我確實曾想過: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鄒越風已經死了,有譚以琛幫忙的話,幹掉顧凕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幹掉鄒北城,真的很難。
然而 ; 這念頭只在我腦海裡晃了一圈兒,之後就消失了 ; 我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 就把它否決了。
因為——
“那你哥哥怎麼辦?”我問譚以琛:“我們兩個人都退了,讓他一個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嗎?”
我不能這樣對譚慕龍。
當初我找上他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義務幫我 ; 可他最後還是破例讓我加入了暗刃計劃。
雖然我知道,他破例並不是為了我 ; 而是為譚以琛,可他確實幫了我 ; 在我最無助,最迷茫,最懷疑人生的那段時間裡,為我點亮了希望的燈塔,指明瞭前路。
因此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我不能說我想報仇了所以我就加入暗刃計劃,我仇報完了,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了,完全不管別人的死活。
疑慮中 ; 譚以琛突然糾正我道:“不是我們一起退,是你自己退。”
他語氣沉冷 ; 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我捂著自己的嘴巴,滿目詫異的看向譚以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