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鄭明蘊不知這些,她正親自帶著精心準備的人參鹿茸等滋補之物往元誠伯府去。
上次的那一通鬧,元誠伯夫人大病了一場。
唯恐姜婉瑜被夫家嫌棄,他們也不敢縱著了,當日便送她回伯府侍疾。
可如此伏低做小仍是難得元誠伯爺,伯夫人,以及元誠伯世子的原諒。
眼看著姜婉瑜在元誠伯府的處境艱難,她這做孃的,自然要把女兒的腰桿和臉面給撐起來。
故而隔三差五的送厚禮上門探病。
這兩日元誠伯府的態度總算有了好轉。
這些珍貴之物,也算沒白送。
而另一邊,百香來到七澤軒,恭聲稟道:「公子,有訪客。」
燕柒已看了一個多時辰的帳冊,聞言撂下帳冊,坐直了身子。
閉著酸澀的眼睛,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懨懨道:「沒空,不見。」
百香點頭,就要退出去,臨到門檻又站住了,補了一句:「是文叔。」
燕柒脖子一定,眼唰的睜開了,道:「人呢!」
百香已好幾日沒在燕柒臉上看到這般生動的神色了,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愁。
道:「請您去慶文街的祥和茶樓。」
是啊,她極其看重聲譽,這個節骨眼上,自然不會直接來他這裡。
燕柒暗道自己糊塗了。
起身摘了斗篷就出了七澤軒。
文叔在茶樓外等著,看燕柒騎馬而來,忙揖手致禮。
燕柒跳下馬,虛抬了抬手,和顏悅色道:「文叔不必多禮。」
這一路上燕柒都在想,待會兒見了她要如何道歉。
又想到她那日氣的那般,怕是不會輕易接受他的道歉。
可就算不接受道歉,他也是要解釋清楚的!
她不能那樣曲解他的意思。
這般想著,燕柒推開了雅間的房門。
卻瞧見茶桌旁坐著一個黑不溜秋的陌生男子。
巨大的落差使燕柒的腦子一片空白,以至於整個人都是懵的。
姜霽忙站起了身,深深一揖,道:「姜霽見過柒公子。」
「未能親自迎候,還請公子見諒。」
燕柒有些遲緩的想,姜霽找他幹什麼。
他慢慢的吸了口氣,努力的打散心中的纏繞起的令人煩惱的繩結。
閒散渡步進了房間,隨意擇了椅子坐下,淡聲道:「姜小將軍客氣了。」
「我無官無職,哪裡擔得起您一個四品將軍的禮。」
姜霽站直了身子,黝黑的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公子救過我妹妹,與我而言便有大恩。」
「再大的禮您也是擔得起的。」
燕柒沒想到他說話如此圓滑,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正對上他含笑澄澈的眼睛,不覺恍了下神兒。
如果把他眼睛裡的那一絲鋒利剔除的話,與姜零染的便一般無二了。
燕柒轉開了眼,姿態閒適的抿了口茶,有些倨傲道:「舉手之勞而已。」
姜霽聽說燕柒這幾日在病中,不見客。
故而讓文叔故意沒有報出他的名字。
他意在試探。
而試探的結果,讓他很惶恐。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雙手捧出一張紙,恭敬的奉給了燕柒:「這是欠公子的地契。」
燕柒口裡的茶慢慢的順著喉嚨咽入腹內。
他漠然的眸光在哪一張紙上逗留,逐漸變得深沉,霜冷。
姜霽何其敏銳。
縱然低垂著頭,看不到燕柒的神色,卻也能感到他的情緒波動。
狠狠的切了切齒。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