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千千來的本意是幫忙的,可直到用了晚膳,也沒動一根手指頭,撐得歪在竹搖椅裡。
歪頭看著門外三三兩兩走過的丫鬟,再看著桌邊擺弄珠釵的人,處處都透著安逸。
她艷慕道:「你這裡也太舒服了,真不想走。」
姜零染聞言看她一眼,平和的眼底掠起了絲絲的銳利:「梁家對你不好?」
萬千千笑意微頓,搖頭嘆道:「再好,也不如家裡好。」
「怎麼了?」姜零染擱下手上的東西,走到她身邊坐下:「他們欺負你了?還是你此次進京,梁家不開心了?」
「哪能啊?」萬千千嘆了口氣:「他們自然是願意我進京走動的。」
姜零染快要被她給急死,皺眉道:「到底是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
萬千千心中憋悶已久,除卻姜零染,她確也沒處倒苦水了。
坐直了身子,看著她道:「七月的時候婆母她病了一場。」
「相公伺候在病榻前,拖累的也病了。」
「我就想著自己多擔待點,好讓相公安心讀書。便在上房住下了。」
「沒幾日,婆母就委婉的讓我回去,說身邊有丫鬟伺候就足夠了。」
「我起初沒多想,只當婆母是憐惜我,不忍我受累。」
「可後來便從上房傳出話兒來,說婆母嫌我不詳。一進門就招的他們接二連三的病。不敢叫我近身伺候。」她說著,神色黯然的摸了摸肚子,聲音低了幾分:「且肚子也沒個動靜。」
姜零染聽完,驚詫的瞪大了眼。
完全沒想到,梁家這樣的書香世家,竟會這般的迂腐?
更沒想到,看起來和藹的梁母,背地裡竟如此尖刻!
回過神便是怒血翻湧,氣的一張臉紅黑交錯,急喘著氣道:「這算是哪門子臭道理?」
「你三月初成親,他們七月生病,這也怪你?」
「況且你們都還年輕,身子又都是極好的,孩子一事順其自然便是。且這才幾個月,也忒不講理了!」
姜零染越說越氣,恨不能狠狠的罵對方幾句。
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喘著氣道:「梁修弘他怎麼說?!也像他母親那般不講道理?!給你臉子看了?」
萬千千搖頭:「我沒告訴他。他讀書已經很辛苦了,且。」她說著嘆了口氣:「且這些話我也不是親耳聽到的,或許是下面人故意挑唆。」
姜零染是嫁過人的,前世在平肅侯府受到的磋磨委屈她就算是重活一世,也難忘。
對萬千千的這些話,十分的感同身受。
想著記憶裡萬千千恣意笑鬧的樣子,再瞧著這會子頹喪傷神的模樣,她心疼不已,握住萬千千的手:「這話你可曾告訴了伯孃?」
萬千千苦笑:「哪敢告訴她知道?」
她如今遠嫁在江南,不能膝前盡孝,能做的也只有報喜不報憂了。
姜零染不覺就紅了眼。
因著前世所知,她在萬千千面前可沒少替梁修弘說好話。
現下看她不幸福,姜零染心中自責又難過。
「成親後我要和燕柒一起回江南住些日子。」姜零染道:「到時候咱們同行。」
她倒要看看,這梁家是個什麼心思!
萬千千聞言笑起來。
知道她是怕自己受欺負,有意要去給自己撐腰了。
「只是一些小摩擦罷了,大面上還是很不錯的。」
「況且只是聽聞,做不得真。」萬千千抽出手掌,壓在她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你啊就安心的待嫁,別為了我的事情分神。」
姜零染哪裡能不去想?
按著前世來看,明年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