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他身邊滾離開。可以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步子踏得很重。門的下方現出一絲光亮。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門慢慢被推開了。

&ldo;我的兩隻小鳥怎麼樣？&rdo;是尼科爾森醫生的聲音。

他手上拿了枝蠟燭，雖然他的帽子壓住了雙眼，穿著衣領高豎的厚大衣，但講話聲音顯出是他，他的雙眼在厚實的鏡片後閃著白光。

&ldo;你太不值得了，我親愛的年輕小姐，&rdo;他搖搖頭，戲弄地說道，&ldo;這麼輕易就掉進了陷阱。&rdo;

博比和弗蘭基都沒答腔。局面的優勢明顯在尼科爾森一方，很難知道說些什麼。

尼科爾森把蠟燭放在一張椅子上。

&ldo;無論如何，&rdo;他說，&ldo;讓我來看看你們是否舒服。&rdo;

他檢查了博比身上的繩子，得意地點點頭，又檢查了弗蘭基的。此時他搖搖頭。

&ldo;我年輕的時候，人們常跟我說，&rdo;他說，&ldo;手指是用來拿叉子的，牙齒是用來修手指的。你這位年輕的朋友的牙齒，我看，有了行動了。&rdo;

屋角上有把笨重的、斷了靠背的橡木椅子。

尼科爾森醫生提起弗蘭基，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後把她捆結實。

&ldo;我相信，不會很不舒服吧？&rdo;他說，&ldo;行了，時間不會很長的。&rdo;

弗蘭基能開口了。她問：&ldo;你打算拿我們怎麼辦？&rdo;

尼科爾森走到門邊，拿起蠟燭。

&ldo;你嘲弄了我，弗朗西絲小姐，說我太喜歡車禍。也許我是喜歡。至少，我打算再冒險來一次。&rdo;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博比問。

&ldo;我非得告訴你嗎？好吧，我想我願意。弗朗西絲-德溫特小姐開著車，她的司機坐在她身邊，方向轉錯開進一條通往礦井的廢棄的路，汽車撞上井口。弗朗西絲小姐和司機同時身亡。&rdo;

屋內沉寂了片刻。博比接著說：&ldo;但我們也許不死，計劃有時會出錯。你在威爾斯乾的那樁事就失敗了。&rdo;

&ldo;你對嗎啡的抗藥性肯定很傑出，從我們的觀點來看‐‐令人遺憾。&rdo;尼科爾森說，&ldo;但這次你就不必費心了。你同弗朗西絲小姐被人發現時肯定已經氣絕身亡。&rdo;

博比身不由己地顫抖起來。尼科爾森的口氣很怪，是一個藝術家仔細打量一幅傑作時的口氣。

&ldo;他喜歡這樣，&rdo;博比想，&ldo;他真喜歡這樣。&rdo;

他不打算讓尼科爾森再這麼得意下去，就用隨便的口氣說：&ldo;你犯了一個錯誤，特別是與弗朗西絲小姐有關的地方。&rdo;

&ldo;是的，&rdo;弗蘭基說，&ldo;在那封你編造得很高明的信裡，你告訴我別對其他人說。不過呢，我破了一個例。我告訴羅傑爾-巴辛頓一弗輪奇了。他知道有關你的一切。如果我們出了事，他會知道誰對此有責任。你最好讓我們走，你也儘可能快地逃出這個國家。&rdo;

尼科爾森沉默了一陣，然後說：&ldo;津彩的騙局。我只能這麼認為。&rdo;

他轉身向門走去。

&ldo;你這下流坯，你妻子怎麼樣了？&rdo;博比叫道，&ldo;你也殺了她嗎？&rdo;

&ldo;莫伊拉還活著，&rdo;尼科爾森說，&ldo;她還會活多久，我真的不知道。這得取決於情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