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人,滿臉氣憤,神色兇狠。
這幅樣子徐平徵覺得陌生得很,沒有半點平時在他面前的乖巧大方。
“蓁蓁。”他語氣稍稍重了一些,眼裡少了幾分縱容,“你一醒來就只想著報復,就沒想過自己的問題。”
他的話,有責備的意思。
還是第一次他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委屈,很不服,大聲頂撞:“我怎麼了?”她分明是受害者,憑什麼要委曲求全。
徐平徵眼底的失望越來越大:“你和宇文覃生的事,我和你爺爺都知道了。”早上八點,宇文家的人來攤牌,若不是如此,他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隱情。
徐蓁蓁聽完,想也不想就先否認與推卸:“爸,那是意外,是有人害我,有人給我下藥,我和宇文覃生什麼事都沒有。”
沒有一點反省,一味地只想著脫罪與報復。
這個女兒,到底是他疏於管教了,只一心忙於政事,予她衣食無憂,竟不知她養成了這般心性。
“蓁蓁,”他語重心長,口吻稍稍強硬了一些,“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要為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宇文夫人是不該傷你,但你同樣有錯。”與宇文覃生有了這樣的牽扯,怎還能欺瞞著與宇文衝鋒訂婚,到底是她任性妄為了。
徐蓁蓁不可置信地瞪著徐平徵,平日裡他多半會縱著、幫著她,可這次卻置之不理,心裡積了怨,她大喊:“你還是不是我爸爸!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幫我報仇?”
徐平徵語氣提了三分:“宇文覃生手裡有影片,這件事要繼續鬧大,你也會身敗名裂。”
宇文家又豈是好拿捏的,尤其是宇文覃生,未雨綢繆,早做了打算,徐家若要與宇文家為難,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誰都落不到好。
更何況,兩邊都是過失方,這仇,又有什麼底氣去報。
徐平徵輕嘆,語氣緩了緩:“不要再想著報仇的事,你先好好養傷。”
徐蓁蓁崩潰地放聲大哭。
“蓁蓁。”
她背過身去:“你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徐平徵搖搖頭,出了病房。
當天,宇文衝鋒發了道歉宣告,並且公開了唐女士的精神診斷結果,允諾徐家願意承擔所有治療費用和精神賠償,除此之外,並沒有做其他解釋。
至於唐女士的患病原因,隻字不提。
兩個小時後,徐家給了回應,道傷勢已經得到了控制,此事兩傢俬下解決,因為兩家身份特殊,不便作出公開表明,請公眾不要以訛傳訛。
還以為兩家會鬥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結果浪都沒掀起一朵,對此,網上聲音很多,各種揣測都有,卻也不敢太過分,畢竟是官家,惹不起。
總之,這件事便這樣翻過去了。
下午四點,宇文家有客到訪。
是時瑾,稀客啊。
宇文衝鋒拿起桌上的檔案,隨意翻了幾頁,有幾分興趣:“為什麼想要這塊地?”
時瑾坐對面,手裡端著茶杯,右手拿茶蓋,慢條斯理地撥開上面的茶葉:“傅家想進軍江北市場,看中了這塊地。”
這是要對傅家下手?
宇文衝鋒也不多問,翹著腿,懶懶靠著沙發,笑了笑:“時瑾,我可是奸商,不做虧本生意。”
這塊地,在他名下,三年前市值就過億了。
時瑾品了一口茶,直截了當:“你開價。”
宇文衝鋒託著下巴,摩挲了兩下,似真似假,玩味的口吻:“那我可要獅子大開口了。”
時瑾的電話震動了幾下,他看了一眼號碼,接了。
“笙笙。”
宇文衝鋒抬了眸,懶洋洋地瞧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