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及格過的啊。。。。。。”
顧聿銘忍不住一樂,揮了揮手,“萬一她現在及格了呢!你還是趕緊來完成眼前的事吧。”
覃念嘆著氣,無奈的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和顧聿銘一道篩選著拍攝“海棠小築”宣傳片的最後人選。
全世界都知道他對葉錦珏沒辦法,可是似乎只有她不知道這個事實。
兩個人對著一堆俊男美女的照片吹毛求疵,這個太豔那個太俗,這個長得太歐化那個五官不夠耐看……
顧聿銘目光微閃,“覃念,你真的想好了要這麼做?”
“……要不然呢?連我自己都快忘記的事,怎麼奢望別人記起來,我總該做些什麼讓她可以想起來才行啊。”
從寬敞的會議室落地窗望出去,明明是華燈璀璨的城市,他卻只看到死寂的暗沉夜幕,他想了想,還是道:“我總歸要做些什麼,至於結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是有些事,現在不做我怕日後會後悔。”
顧聿銘從一堆照片資料中抬頭看他,恍惚間似乎看到當初的自己,可是他覺得,也許覃唸的感受和自己是不同的。
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他不是覃念,無從知曉他真正的內心感受,就像是針不紮在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道有多疼。
他只是默默點點頭,拎起筆,在那份標註著“劇本”字樣的檔案上籤下名字,鄭重其事的放到一邊,他覺得,這是他能給的支援。
等最後人選確定下來,已經接近半夜十二點,顧聿銘拎著外套像被人追殺一樣趕回家去,剩他一個人慢悠悠的關了電腦和燈,再慢騰騰的去停車場取車。
他坐在車裡,握著方向盤,突然就不想回去,可是也不知道去哪裡,他想打個電話問問錦珏睡了沒,又覺得沒必要,這麼晚了她如果沒睡就是在忙,好像哪種可能他都不應該打擾。
手機捏在手機閃著藍色的亮光,聯絡人列表開啟著。手指在機身側邊不斷摩挲,已經被捂熱了。到最後,還是摁滅了手機螢幕,長嘆一聲把它丟在旁邊的座椅上,無奈的發動了車子。
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瞻前顧後了,每次都要想來想去才敢走出一步,是不是真的年紀長多少勇氣就會少多少?
車子在深夜的馬路上不緊不慢的行駛,繞過了城市的中心廣場,避開了剛剛開始的夜半喧囂,路過老城區的時候,他拉了手閘放慢車速。
他看到某間屋子的牆上還透出柔和的燈光,他想起以前爸媽還在的時候,每個夜晚都會有那麼一盞燈留在那裡,等著晚歸的家人。
那種溫暖的溫度,因為已經過去太久,他都忘了是什麼感覺,以至於這些年來,每次看到人家一家子人在一起的場面時,他都想不起自己曾經也有過的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場景是什麼樣子的了。
以前他會羨慕別人的幸福,後來他學會了告訴自己,等到適合的時候,他也會有這樣的幸福,他會有一間房子,有一個妻子,有一個孩子,安穩的過這一輩子。
這種願望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強烈起來,終於在現在泛濫成災,他不知道,是因為孤單的太久,還是因為那個人恰好是葉錦珏。
只有生過病的人才會知道健康有多好,只有失去過的人才會懂得珍惜有多重要,只有流浪過的人才會曉得安穩有多難得。
他覃念曾經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別人有親人來探望,他卻只有電話裡的問候。
所以才會留戀,留戀有人陪伴的溫度,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幸福。
葉錦珏在某一天早晨醒來時瞟到手機上的日期,才發現時已仲夏,距離遇見覃唸的那次酒會已經過了好些日子,這樣的日子太過安逸,安逸到讓她生出些歉疚來。
可是你若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