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就怔住了,他們很少會提起她,除了初見時提起過去,後來的日子裡大家都似乎心照不宣的同時迴避那段時光。
好像那段藏滿了喜怒悲歡的日子是多麼不堪的過去。
這一次提起舊人,居然是因為她的忌日。他低頭苦笑,道:“……替我跟她說……對不起……”
他突然就說不下去,葉錦珏在電話那頭除了應聲“好”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就這樣互相沉默著,他覺得有種難言的悲涼瀰漫開來,如果沒有那時候的事,葉錦琅是不是還在,是不是就可以讓他們不那麼尷尬。
從始至終,葉錦珏與覃念之間就夾了個葉錦琅。
年少時,葉錦琅給他們打掩護,是他們的和事佬,他們以為可以一輩子三人行。
經年後,葉錦琅已經不在,卻避無可避的變成了他們之間跨不過去的坎,他們提起她都要小心翼翼像在避開傷口。
要是自己是學心理學的該多好啊,覃念忽然生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
葉錦珏陪著爸媽去山上看姐姐的那天是個雨天,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她撐著傘站在墓碑前,看著小小的照片上那張熟悉的笑臉,聽著媽媽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側過臉見到爸爸臉上的一片肅穆。
每個人的眼裡都沒有多濃重的悲傷,原來,已經被懷念代替。
下山的時候,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身看到放在墓碑前的百合花被雨水打得要垂下頭來,她又走回去,彎下腰把花擺正,伸手摸摸那張照片,“姐,覃念回來了,他託我給你帶好,說想你了……”
心下一片酸澀,她沒有告訴她他讓她說的是對不起,葉錦琅總以為她不懂總以為她傻,可是她不知道,她只是讓她看到自己傻的一面,如果她真的那麼傻,怎麼可能這些年都熬過來了?
所以,有些事,葉錦琅不說,葉錦珏不問,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爸爸在不遠處喊她:“阿珏快點走,雨再下大就不好下山了。”
“哎,知道了。”她一邊應著一邊快步的走回父母身邊,連褲腳上沾了泥巴都顧不上看一眼。
她扶著媽媽的手臂,媽媽回頭問她:“怎麼又回去了?”
她不欲多說,只好答,“哦,剛才回頭看到花快要掉地上了……”
“工作忙不忙?可不可以多住幾天再走?”
葉錦珏抬眼迎上媽媽期盼的目光,點點頭,“我請了一週的假,多陪你和爸幾天再走。”
葉母高興的微笑起來,一個勁的說好,嘮叨著說她又瘦了要做好吃的補補才行,她只好點點頭看看爸爸,他什麼都沒說,可是緩和的表情讓她知道,爸爸的心裡也是開心的。
她只好把心裡的酸澀掩蓋住,一心一意的應付著媽媽的話。
“阿珏啊,你大姨家表姐生了啊,生了個大胖小子,嘖嘖,你不知道你大姨現在走路都生風咧……”
“是嗎?”她盯著路面的臺階,“媽你小心點。”
“怎麼不是,你和你表姐是同一年出生的,就比你大兩個多月而已,她現在都有孩子了,你的連個鬼影都不見……”
“哎呀媽!”葉錦珏無奈的喊一句,可是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葉母嗔她一眼,“你說你好好的也不談戀愛,叫你去相親你又不願意,你是要怎麼樣?你都快要三十歲了,還能挑個多好的?你這個樣子,又是在外面一個人住,我和你爸怎麼放的下心,差不多就行了吧……”
她想反駁卻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只好悶著頭訥訥道:“知道了啦……”
葉父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只是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只是這一眼就讓他在心裡嘆了氣,自己的女兒,怎麼會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看來老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