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緩緩開口:“你看這三條動態。”
“前半段都是悲傷和陰鬱的,張雯的過去和夢魘一樣,林薇不願意回憶,陳麗就更好理解了,她一直活在父母先後離世的陰霾中。”
“而後半段,她們卻同時轉折,對未來充滿希望,駱隊,如果要找三個人之間的聯絡,這算不上得上是一個?”
遲夏說完,看向駱尋。
駱尋盯過來,她又很快移開目光。
駱尋沉默了一會兒。
剛準備開口,曹斌探頭進來:“老大,張雯她們的家屬都到了,陳麗她男朋友也趕回來了。”
“知道了。”
駱尋應聲站起來,又看向遲夏:“遲夏,我有兩句話要說。”
遲夏也站了起來,垂著腦袋:“您說。”
駱尋實在不喜歡她總是垂著腦袋看起來又笨又木訥的樣子。
他長得有那麼可怕?至於他一說話她就這幅被欺負被排擠的樣子?
她明明就是在偽裝,這一點駱尋早就看出來了。
駱尋深吸了一口氣,掩下心裡的情緒:“第一,我同意你參與這個案件的調查,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留在專案組了;第二,辦案過程中,不許擅自行動,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遲夏說。
駱尋忽然就眉頭一皺,他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細胳膊細腿的實習生,從進這個辦公室到現在,就讓人挑不出個錯兒。
可不像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乖巧!
“行了,走吧。”駱尋掃過她,率先向外走去。
遲夏跟在他後面,抬頭去看駱尋。
這人身高頎長,背脊寬厚,原本應該是個衣架子,卻很不修邊幅,身上彷彿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頹喪感,還帶著那麼點,神秘勁兒。
這種人通常挺吸引人的。
遲夏木訥的目光此時清明無比,甚至帶著發現獵物一樣的興奮。
她從這個人身上能感覺到濃厚的頹廢感。
這張皮囊之下,一定隱藏著很深的痛苦和秘密。
她很清楚這種感覺,從她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她就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一具身體裡,住著兩個人。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
接待室裡,得知噩耗的陳麗男朋友已經暈了一次,張雯的丈夫和林薇的爸爸手忙腳亂的掐著他的人中,人醒過來之後,三個人哭做一團。
就連平時負責和被害者家屬打交道的捲毛這個時候也插不進去話。
面對受害者家屬這麼痛苦的樣子,只恨他們為什麼遲遲找不到那萬惡的兇手。
遲夏和駱尋走了進來。
“給他們換點冰水吧。”遲夏朝捲毛說道。
曹斌抓起捲毛:“我們立馬去。”
這時候林文覺也回來了,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小聲說:“沒什麼新線索。”
駱尋呼了口氣,點了點頭,看向遲夏:“人帶來了,但我希望,你最好不是給他們火上澆油。”
遲夏理了理衣領,低聲嗯了一聲,然後坐在了那三個人對面。
駱尋和林文覺對視一眼,也坐下了,曹斌和捲毛換了冰水,也找地方坐下了。
大家都在等遲夏開口。
“喝口水吧。”
遲夏說:“換了冰水,會舒服點。”
張雯的丈夫和林薇的爸爸紅著眼睛灌了一口水。
陳麗的男朋友陳凱突聞噩耗還沒反應過來,此時滿目呆滯,只有眼淚源源不斷的從這個身形魁梧的男人眼裡流出來。
林薇的爸爸顫抖著嘆了口氣。
自從知道女兒的死訊,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