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怎麼都沒想到,瞿白會當著老K的面對自己動手。
“誰瘋了?”
看在她受傷的份上,瞿白出招只用了一隻手,卻也步步緊逼:“知道網上的輿論發展成什麼樣了嗎,知道警方那邊出動了多少人手嗎,知道因為你的莽撞,我們斷了幾條線嗎?”
“你去餘吉是做什麼的,你當我心裡沒數嗎?屠國林和屠國安是否身份互換你都不確定,不確定的事情你就去打草驚蛇,這樣你還不算,你明知駱尋和遲夏是什麼人,你還要去挑釁他們!”
瞿白毫不留情卸了她一條胳膊:“暗殺一次不成,你還要弄第二次,如果那場爆炸中駱尋和遲夏死了任何一個,你想過後果嗎!”
他一腳踢下去,池瀟單膝跪地:“池瀟,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種猖狂的性子,還沒到可以正式宣戰的時候,三番兩次挑釁我,試探我,我步步退讓,處處容忍,這不是你為所欲為的資本!”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池瀟終於被他激怒,抽出腰間的刀子扔出去,也絲毫不顧及任何情分:“瞿白,我是衝動了點,但你跑去餘吉,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蠢貨,我替你去擦屁股,你以為呢!”瞿白躲開她的刀子,但依舊有兩隻擦到了瞿白的胳膊。
直到這個時候,老k才撐著柺杖站了起來。
他轉身看過去,池瀟和瞿白都在看著他。
女人憤然不甘,男人平靜無波。
他笑了笑,掏出一把槍,槍頭對向他們:“打完了?”
池瀟臉上一驚,她意識到這個男人生氣了,她辛辛苦苦哄了兩天,這會兒他不認了。
瞿白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垂著腦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掌心和胳膊上的傷疤也隨之暴露了出來。
他甚至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嘲諷地笑。
那把原本偏向於他這邊的槍,忽的就對準了池瀟,她又是一驚,但看到男人的臉,他的規矩就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樣讓她感到懼怕。
“瀟,我沒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子彈打到了池瀟的肩膀,她倒在一旁,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又是一槍,這一次打在了她的小腿,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慈愛非常:“你最近是有些衝動,好好緩緩吧。”
他放下手上的槍,拍了拍手。
趁著等待的空當,他又說:“餘吉,是我讓老三去的。”
池瀟目光驚恐,她想起自己哄他的時候說的一些話,在這個時候,無異於打自己的臉。
很快就有人拖著個半死不活的人進來了,他們拖著那個人,血蹭了一路過來,將人丟在了池瀟面前。
那個血肉模糊的男人,正是和她在客棧,跟遲夏和駱尋對打的那個男人。
瞿白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瀟。”
男人走過去,居高臨下,柺杖托起池瀟的臉:“女孩子耍些小性子小手段是天性,但你不該擾亂我的計劃。”
池瀟被迫看著這個男人。
“我早就教過你們。”他失望道:“不要感情用事,你總是不聽。”
“父親……”她說:“您知道的,我……”
老K搖了搖頭,柺杖輕輕碰了碰她的嘴:“這不是我喜歡的孩子,這麼多年了,你怎麼總是學不會?”
老K嘆了一聲,看了眼瞿白:“去收拾收拾,衣服給你備好了。”
瞿白沒應,目不斜視地走開了。
瞿白離開後,池瀟忍著全身的疼,她屈辱而又委屈地說:“父親,那是遲夏,您……”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
老K聲音涼了下來:“到了如今,她是誰,瞿白是誰,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