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幾乎是自己撞上了槍尖和馬蹄的。
賀穆蘭處在隊伍的最前端,帶領著虎賁軍披荊斬棘,越影嘶鳴,所到之處片甲不留,死在她手裡的沙盜不計其數,那種戰爭的形象確實是殘暴極了,看的不遠處掠陣的鐵衛營和其他人都臉色連連大變。
此時玩弄著沙盜的虎賁軍已經不是軍隊,而是一陣陣的暴風,每一個百人隊都是肆掠著敵人的風暴,將他們無情的粉碎。
“嘔……”
興平公主看著面前殺到血流成河的場景,忍不住在馬前大吐特吐。
沮渠菩提從未見過這樣的戰鬥,小臉白的像是裹了麵粉一般。
孟玉龍在心中估算著自己帶著這支隊伍會不會有如此的戰績,最後只能無奈地承認,他也許也能獲勝,但不會勝得這麼漂亮,這麼殘忍。
賀穆蘭的目的確實是想擊碎這些馬賊的心理防線,因為她需要透過他們獲得沙漠中這些馬賊出沒的情報。
一兩支馬賊她也許無所謂,可一旦接到和親隊伍回國訊息的馬賊們越來越多,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了那巨大的財富鋌而走險,最終聯合起來。
雷霆一般的交戰之後,虎賁軍們歡喜鼓舞地割下敵人的頭顱,呼喊著回到了同袍們的中間。
而觀望這一切的人,無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去觀望,此刻都不免瞠目結舌,呆如石人。
滿身是血的賀穆蘭苦惱地縱馬來到陣前,對著沮渠菩提和孟玉龍開口說道:“大概跑了兩百個人左右,我需要你們從這些沒死的馬賊口中問清楚這條路上沙盜出沒的情報,我不太擅長這個……”
沒等到該有的回應,賀穆蘭停住了自己的話,奇怪地望著兩人:“你們怎麼了??”
“沒沒沒沒怎麼……”沮渠菩提嚇得往孟玉龍身後躲了躲。“您您您您不去先洗洗……”
“你是說這個?”
賀穆蘭無所謂地擺了擺頭,頭髮上敵人的血珠子隨著頭髮被她甩了下來。
“這是小事,等下再處理。”
菩提嚥了口唾沫,身子往裡縮了縮。
孟玉龍則是佩服地拱了拱手,發自內心地說道:“將軍威武,在下樂意效勞。”
說罷把身後的菩提推了出來,心中嘆息一聲後將他推到賀穆蘭面前。
“世子膽小,缺乏鍛鍊,有勞將軍照顧一會兒。”
可憐的菩提被莫名其妙提溜到渾身浴血的賀穆蘭之前,鼻端直聞到一陣陣可怕的血腥和鐵鏽之氣,還沒等他準備說“我我我我還是自己回隊伍裡”之類的託詞,就見到賀穆蘭露出一副“慈愛”的笑容對著菩提咧了咧嘴。
“當然,沒問題。”
然而,在菩提的眼裡,此刻的賀穆蘭卻是張開了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而那“慈愛”的表情,也活生生像是在對他說:
“當然,他一定很好吃。”
阿母!
快來救我! 賀穆蘭自然知道興平公主在向她示好,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睞。這是一種屬於漂亮女人天生就會的技能,使用自己的外表來讓自己變得安全,和她使用自己的武力讓自己變得安全在某種意義上沒有任何區別。
賀穆蘭並不厭惡這種“示好”,也不會認為興平公主做出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只能做到合理範圍內的照顧。
至於她表示自己很臭什麼的,說老實話,真的傷了賀穆蘭的自尊心。
他們是即將穿越沙漠的隊伍,在沙漠中,水是非常珍貴的。
五千多人的龐大使團,光水和糧草的補充用想象都知道有多麼的複雜而麻煩,他們每次補給只能補給五天左右的所用,剩下的全要靠沿途北涼的綠洲和城鎮來補充,在進入下一個補給點之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