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將軍一個月就給他三匹布做零花!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也會鮮卑話和漢話,還會寫字啊!
“能用的起三百個下人的,是普通人嗎?”賀穆蘭淡淡地提點他,“我現在本來就根基淺薄,又被多方注意,最好是低調行事。突然多了三百手下,不知又要引起多少人忌憚了。那小子也許身份很特殊,我不能攙和進去。”
陳節原本還想在勸,聽到賀穆蘭的解釋忍不住心中信服,只好心疼的看著那張薦書。
‘早知道不忽悠那小子了。’
陳節心中後悔。
‘還不知道他要如何加把力……別是纏著將軍才好。’
他不敢說自己又做了不該做的事,還害怕賀穆蘭又因為他擅作主張抽他,便閉口不言剛才門口的攛掇,只是好奇地看了看賀穆蘭手中的那四張薦書。
“將軍屬意哪幾個人?”
“我想要留下慈心大師,可不知道會不會讓人以為我對佛門有所偏倚。”賀穆蘭揉了揉眉心,頭疼地開口。
這就看出她沒有謀士幕僚的壞處了。她以武力聞名天下,吸引來的自然也都是那些軍中兒郎或者是崇拜英雄、想要跟她征戰沙場之人,而那些智慧過人的謀臣文士是不會效忠她這樣無根的浮萍的。
她的一切都來自於那位陛下,而她沒有任何不軌之心,升遷也全憑打仗,說不定有些人認為她只會打仗,真的政治頭腦的人是不會跟著她的。
一切還是要靠自己。
蠻古比賀穆蘭年紀大十歲,見識的也多,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魏國也不知道有多少僧人,別說只是做個譯官,做門客、做官的都有。北涼還有許多僧人當了官,治理國家,將軍用個遊方和尚怎麼了!”
陳節卻有不同的意見。
“外面現在都在說我們家將軍又跟佛門高僧交好,又和道門的寇天師有故,是個左右逢源之人,還是不要惹上這樣的名聲,免得給自己潑髒水。”
他想了想,“要不就用那個文士唄,他不要金子,不是很好?”
“這人出身士族,為何要跟著使團出去?我也不敢用。”賀穆蘭嘆了口氣,“難道只能用那老實的小吏?或者熟悉北涼規矩的那位?算了,我再想想,明天再想這些事。”
她的腦子已經被突然出現的慈心大師和蓋吳弄暈了,只覺得天意有意在捉弄她,也不知道這些人提早出現在她面前是什麼意思。
慈心大師還好,他原本就是到處雲遊的和尚,可蓋吳……
蓋吳身後何止三百人?
她可不想一不留神就“資敵”了。
現在的蓋吳還沒有當上首領吧?她可不趟這個渾水。
若是個男人穿越到花木蘭這個身份,怕是一定要想法子把蓋吳這個小弟收了,可是賀穆蘭是個冷靜之人,又有花木蘭留下的積累,知道自己底子太弱,沒有能夠轄制盧水胡人的籌碼,又沒有足夠聰明的人時刻提點她的不對,收了這小弟只有一堆麻煩。
可有些事,卻不是她怕麻煩就躲得開的。
第二天一早,賀穆蘭準備出城看看郊外的大營立的如何了,一出門就發現門外坐著一個少年,雙臂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一見賀穆蘭出來,立刻刺溜一下站起身,迎上前來。
他迎上前來也不說話,只倔強地執著弟子禮跟在賀穆蘭的身前,還想從陳節手裡去拿越影的韁繩,為賀穆蘭牽馬,被不和熟人親近的越影噴了一臉的鼻涕。
這個少年,正是昨日回去的蓋吳。
陳節看到蓋吳真的出現了,恨不得把頭塞到越影的馬鬃裡。而蓋吳只是平靜地擦掉了一臉的馬鼻涕,面色崇敬地說道:“花將軍,為了表示我的尊敬,我決定……”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