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人。
“非也非也,我想調查一個人。”
“誰能讓柳郎君冒著危險在懷朔逗留?難不成拓跋燾那廝微服來了此處?”
“不是他,而是一個可能成長為魏國名將之人。”
所謂樹秀於林風必摧之,此人如今風頭正盛,根基卻不穩,正是毀掉他最好的時候。他的直覺一向不會出錯,正是他的直覺讓他避開了不少危險,他想來懷朔查一查那花木蘭的底細,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那簡單,管他什麼名將,你告訴我他姓甚名誰住在哪兒,我去把他殺了便是。”燕七想法簡單,在屋中當場一抽佩劍!
只聽得龍吟之聲乍響後,屋內寒氣森森,手持長劍的燕七橫指拂劍,“這種人,留著他做什麼?!”
饒是柳元景從小少年老成,城府頗深,此刻也被這大名鼎鼎的俠客弄的哭笑不得。
別說燕七是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就算燕七能殺了他,殺一個販夫走卒和殺一位護衛森嚴的將軍可是不一樣的。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直接打燕七的臉,而是笑了笑。
“那人是最近名聲鵲起的將軍,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將。他如今應該是在魏帝身邊,要不然就是還在柔然養傷……”
他想起賀穆蘭當時身受重傷的樣子,略略頓了頓。
“傷成那樣卻沒死,此時應該是在養傷吧?”
柳元景也粗通些醫術,他已經是按照恢復的比較好的情況來計算了。
他卻不知道賀穆蘭服了寇謙之的靈藥,自身恢復能力又超強,別人才剛剛能下地的程度,她已經可以騎馬了,而且正來了懷朔。
就是這麼一個“未料到”,足以把他送入萬劫不復之地。
此刻的柳元景自然不是能掐會算之人,他覺得那敵方大將身上有秘密、有疑點、卻只能從頭下手。
懷朔軍鎮管理嚴格,大多是軍戶人家,柳元景一個漢人,又不是魏國人士,擅自出去打探訊息只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好在這裡的客店是劉宋的勢力,其中的掌櫃、跑堂,乃至雜役都是自己人,柳元景藉著小廝送飯的功夫,把自己的要求傳了出去。
聽說那花木蘭並不是什麼大族出身,若是普通的軍戶之家,只要查一查此地姓花的人家,總能打探到些許訊息。
柳元景一路從柔然來到懷朔實在是太過辛苦,半點都無出發前往柔然時英氣勃勃的樣子,此時終於可以放鬆歇息,身邊又有當世的劍術高手保護,只是胡亂用了點飯菜,就睡過去了。
而那邊陳節小心的探查了一番,偷偷摸摸溜回賀穆蘭的屋子,對著自家將軍搖了搖頭:“只看到往後院去了,究竟住在哪一間卻不知道。大廳裡都有人,通往後院的走道里還有幾個跑堂的,我一過去就會被察覺。”
“這麼說,我的猜測沒錯,這裡確實有鬼……”
賀穆蘭自言自語的摸著腰間的磐石。
“不行,我得回家去一趟。”
她家的人都搬回花家堡去了,住在這裡的是她的堂兄花克虎。花克虎和她傢俬交甚好,所以她後來才敢冒堂兄的名頭去“看人”。若是劉宋真的跑來查她的底細,一定是從此地姓花的人著手,他堂兄是懷朔的守軍校尉,在這裡小有名氣,一問就能找到他頭上。
雖說懷朔有個花家堡,但她卻不能冒這個險,因為花克虎如今住的那屋子的左右鄰居和街坊,是知道花克虎有個叫“花木蘭”的堂妹的。
再推斷下花弧之前收過軍貼,但凡有心人都能查出點什麼。
賀穆蘭越想越心焦,直接找了一頂鮮卑皮帽遮住臉頰,佩著磐石就想要出去。
“將軍,你去哪兒?”
陳節焦急地伸出手,“你帶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