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要你直接和他對上,你只要想法子弄清楚他在哪兒就可以了。若是你打聽清楚了賴猴在哪兒,往昌升客店送個話,我來城樓找你。”
賀穆蘭笑眯眯地接著說:“我知道你待在平陸一直不得升遷,江仇把平陸禍害成‘中上’之縣,你這城門官也走不高。此事你辦得好,也不必在這裡做城門官了,太守府缺個練兵的都尉,若你想要繼續做門官,東平郡無鹽的城門官如今年紀大了,也快到告老的時候……”
方震聞言渾身一凜:
“花將軍此話當真?”
賀穆蘭笑著將手中的令牌一拋。“若不是我見你精明能幹,在太守面前極力推薦你,他堂堂鮮卑太守,難道找不到人去查探一個無賴不成。”
方震喜不自禁的接住太守府的令牌,將它摸了又摸,看了再三才放入懷裡,慎重地一禮:
“所謂富貴險中求,更何況這事還不需要刀裡來槍裡去,標下在這平陸也算有些法子,給我三天……”
“兩天。”賀穆蘭嘆了口氣,“拖三天,有人要生疑了。”
“是,那就兩天。”方震點了點頭。“標下一定將此事辦好!”
“此事太守想要暗查,你不要弄出太大動靜,也不要直接去找若干太守,我在昌升大概會住三四天,你有事直接來我。”賀穆蘭摸出幾顆珠子,“你打探訊息怕是要欠人情,這幾顆珠子拿去花用。”
賀穆蘭原以為方震會接下大珠,誰料方震將手一推,又把珠子推了回去。
“莫說標下原本就屬太守府管轄,就算標下並非太守府之人,為了自己的前程也是要花些功夫的。既然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奔波,標下怎麼還敢拿將軍的東西……”
方震語氣嚴肅:“花將軍放心,此事標下一定辦好。平陸不是善地,標下也早就不想待了,苦於一直沒更好的門路往上走,又不願意就這麼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花將軍送我一場前程,我不會讓兩位大人失望的。”
若說賀穆蘭之前只是覺得方震是個“聰明人”的話,這時就覺得他算的上是個“人物”了。能在頃刻之間想的這麼通徹,正如他說的,不能往上走,恐怕真是“沒有更好的門路”,此時門路出現,立刻把握機會,絕不猶豫。
賀穆蘭沒想到這事完成的這麼容易,等她下了城牆,頓覺神清氣爽,若干人畢竟是太守,也許此地的縣衙之人不會賣他什麼面子,但郡兵卻是不得不賣的。
難怪她去找若干人一說此事,若干人就連稱“合適”,想來他在城中幾日肯定也打聽過不少訊息,確定這方震是個可用之人,否則他也不會把好處答應的那麼容易。
賀穆蘭離開城門附近,先回了太守府,拿了行禮輜重就往昌升客店去。那江縣令倒是盛情挽留了幾次,無奈賀穆蘭見到他就噁心,連面上的交情都懶得結,包袱款款的就跑了。
昌升客棧。
“東東東東……”門口負責給客人牽馬到馬廄去的跑腿夥計衝進了大堂,嚇得叫了起來。
“什麼咚咚咚咚咚,你啥時候會用嘴敲鼓了!”昌升的店老闆正在算賬,一聽夥計的話心中有氣,再一看忘了自己算到哪兒了,頓時暴跳如雷:
“我養你們做什麼!牽個馬也能驚慌失措!我說……”
“店家幾日不見,風采依舊啊。”賀穆蘭笑著進了大廳,待看到店老闆一副眼珠子都要凸出來的表情,頓時笑意更盛了。“還是開一間房,要有兩張鋪,我要熱水,也在店內用飯。”
“是,是是是。您怎麼又回來了?”那老闆得了她的珠子,知道她豪爽大方後臺又硬,自然願意接待,連忙又擦椅子又擦桌子,還囑咐夥計到二樓去收拾房間。
“對了,我店裡夥計說,和您一起來的那個少年,後來和一箇中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