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連累人家姑娘麼。
他這“德操”的字,都快被自己羞辱完了。
“我倒沒什麼,反正光棍一條,寡母也去了。”陳節不在乎地說。“只是那賊寇一夥顯然是流竄到此處,您既說他已經走了,又去何處尋覓呢?”
“你莫操心。”賀穆蘭眉飛眼笑。
“我那有一群白鷺。”
54第三個火伴(五)
柔然人是多疑又殘忍的,這種多疑很多時候救了他們的命;也很容易讓他們失去勝利的機會。
柔然是個汗國;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和鮮卑同祖同源,在長相上更是和鮮卑並無區別;柔然的大檀可汗作為一個聰明的領袖;自然也很注重刺探軍情的部分,很早就派出不少能熟練說出鮮卑話的力士混入北魏軍營。
但魏這個國家之所以戰無不克,最重要的就來自於“世兵制”。這種知根知底、有戶可循的募軍方式在保證了他們強大的戰鬥力的同時,也在一定意義上杜絕了軍中混入奸細。
北方六鎮幾乎每戶都服兵役;而服兵役甚至沒有俸祿;軍中只提供糧食,這種制度使得鮮卑人各個都恨不得天天來上一戰,根本不缺士兵可用。
柔然人能利用的探子,無非就是一些在北魏軍營裡做粗活的奴隸之流,只能得知哪些武將待人嚴苛,哪些武將喜歡吹毛求疵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當然,如果他們想要知道大魏軍中的八卦新聞,問問這些洗衣做飯刷馬的奴隸也許也有新的收穫。
他們迫切的希望得到一切訊息。可惡的魏國可汗到底會不會來,到底什麼時候來,從哪條路上來,他們到底準備帶多少人來……
這些訊息小雜魚可不知道。
而花木蘭所做的,就是讓柔然人以為她就是那條“大魚”。
這在平時自然是很難的,一個帶著幾百號人的雜號將軍,手裡提著不知道哪裡撿來的兵器,騎著一匹算不得好馬的戰馬,身後的部下有高有矮,有老有少,一見就不是什麼精銳。
但如果這支部隊一個照面就消滅了和她人數一樣的柔然人呢?
如果這支部隊的首領穿著寶甲、騎著渾身無一根雜毛的神駿,身旁又都是虎背熊腰的魁梧健碩之人呢?
當花木蘭穿了素和君的寶甲、拿了陳節的武器,再騎上素和君的神駿時,任誰都要贊上一聲“好氣魄”。
柔然的部隊很快就到了,花木蘭一人獨立陣頭,身後眾騎擺開長陣,挽弓搭肩,就等鳴鏑箭響。
“鬼方將軍,就是那支人馬!”報訊的柔然人一見前方的自己人死了大半,頓時怒目而視,恨不得把一口牙齒咬碎!
“報!大小統領都被那人射死了!魏軍那批人馬各個都是披甲的精銳,我方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五!”
僅剩的一些柔然人見主將到來,立刻收攏人馬,向著後方狂奔。
其中幾人跑的極快,又怕膽怯引起主子反感,還在數丈遠的地方就大聲呼喝起來。
他們先前圍住的那支魏軍都不是庸手,為了包圍就死了不少人,如今又被花軍眾人嚇破了膽,這一跑動開來,頓時背後大空,成了花軍控弦之士的活靶子。
等他們奔跑到貴方軍前時,好好的一群人馬,直入喪家之犬一般。
鬼方是柔然可汗之弟匹黎先帳下的親信,這次在黑山外設下埋伏,他也是多方爭取,才得了這個便宜。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應該是輕鬆搞定的事情,又多出許多變故來。
他召來幾個跑的特別快的,問清了情況之後,揮劍就劈!
猛聽得那柔然兵“啊”地一聲大叫,原本該砍中腦袋的一劍因為他的避讓變成左肩中劍,肩膀發出一聲脆響,整個人軟了下去。
“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