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敢忘卻。
等他也到了入伍的年紀,便毅然選擇了最危險的黑山城成為自己軍旅的開始。這裡是大魏和柔然最前方的戰線,無數男兒從這裡贏得榮譽和財富,也有無數男兒命喪此地,成為抗擊柔然而死的“勇士”。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陳節都不抗拒。
祖先因畏戰、懦弱而犯下的錯誤,由他來重新洗刷乾淨。
陳節注意到花木蘭,是被他的箭術所吸引。
大魏大部分是騎兵,軍戶還要負責幫軍中養馬,所以騎術好的人並不少見。可是在馬上騎射了得的騎士就不多了。
無論陳節多麼自負於自己的武藝,多麼的想建功立業,但現實一下子擊毀了他的自以為是:
——在沙場上,有時候僅僅靠武藝高強是沒有用的。
柔然人並不脆弱,相反的,因為柔然自己國境內也經常征戰,所有柔然士兵全靠戰利品過活,這些人噁心的如同蝗蟲一般。
他第一次出戰,就被側面突襲而來、人數多於他們數倍的柔然人包圍了。他和他的夥伴們奮力拼殺,也只能勉強周旋,對方陣中那帶著狼頭帽子的柔然男人像是一個惡劣的怪物,一會兒指揮柔然人殺了這個,一下子指揮他們射死那個,眼看著新兵營裡許多意氣風發的袍澤一個個憋屈的死去,陳節胸中湧出了一股血氣……
老子就是死也要殺了那個狼頭男人!
死也不能死的這麼憋屈!
陳節用的是軍中不多見的武器——馬槊。
這種武器看起來簡陋,事實上要做成需要三四年的時間,槊杆到了最後還有可能開裂,一般人家根本不會去做這樣的兵器。
陳節的長槊是家中從他學藝開始就準備的,陪著他度過了十年的時光,在馬上舞起來,那真是寒光點點、快似疾風,他也因為自己的武藝和與眾不同的武器在新兵營裡出盡了風頭,一開始就是從火長做起的。
而如今,這把馬槊的主人正在拼死拼殺!
他紅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狼頭的柔然首領,幾乎是以悍不畏死的氣勢一步一步的向著他的方向前進。
俗話說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大抵便是如此。人被逼到絕路上時發揮的潛力簡直讓人吃驚!
“那小子是不是瘋了?”幾個柔然士兵看著一身是傷依然還在反抗的陳節,“他找死?”
“不管是不是找死……”一個小隊長舉起手中的弓,“也玩弄夠了,該讓他死了。”
“他那皮鎧我要了,一看就是好皮子!”
“我要他手上的武器!”
陳節單手提起自己的馬槊,聚精會神的盯著遠處的狼頭首領。他在等,等一個機會把自己手中的馬槊投出去!
他的夥伴們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們都在軍中見過他“飛槊”的本事。被柔然人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的新兵們也都激起了血氣,奮不顧身的掩護著他繼續往前。
一時間,越來越多的柔然小隊注意到了這般的情形,他們加快了割首級、剝東西的速度,開始向著僅剩的幾支魏軍那奔去。
軍功!
鎧甲!
武器!
這麼大塊的肥肉,怎麼能讓別人吞了!
近了,更近了……
嗖!
陳節深吸一口氣,沉腰扭臂,將自己的馬槊投了出去!
“保護百夫長!”
“殺了那小子!”
馬槊帶著幾十人的期望,向著百步之外的柔然人將領飛去。
然後那狼頭男人駕著馬急退了幾步,原本該射中他腦袋的長槊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下來,將他的馬頭一下子釘在了地上。
戰馬轟然倒下,那狼頭將領露出驚魂未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