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朔銘笑了笑,沒有追問,而是說道:“剩下的材料,還夠造一門炮和幾十發炮彈的,如果你覺得時間來得及的話我就接著造出來。”
“當然要造。”徐元錦斬釘截鐵地點頭說道,“炮彈也要配足,費用都算我的,”他轉過頭望著楊朔銘,“拜託你了。”
“費用都算你的?你什麼時候開始有錢了?”楊朔銘笑著問道。
“當然是託你的福了。”徐元錦笑著從衣服裡取出了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遞給了楊朔銘。
楊朔銘開啟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箋,看到上面寫著的內容後,又是一愣。
“……八月二十五日夜,趁匪不備,率本隊五十二人夜往擊之,得摧破匪窟,救出肉票。計斃匪首賀友三、賀長仁、孔德洪、馬奇、程得袞及匪徒一百八十三人,傷六十七人,俘二百一十五人,餘匪約百餘人逃散。奪得步槍一百二十二杆,鳥槍七十九杆,各類短槍六十五支,彈藥若干。從匪處搜得赤金條及金飾一百二十五兩;銀元二箱,計一萬二千七百九十三元;煙土四百一十三斤……”
看著這份報告上列的戰利品清單,楊朔銘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從賀黑驢身上奪得的那些金條,在心裡不得偷笑了一聲。
);
(十八)改變從今天開始
這兩天為了造迫擊炮,花費都是從黃侍堯給他的二千塊銀洋的謝禮裡面出的。他也想過一旦造迫擊炮的費用不夠了就從那些金子裡面拿一些來用,但現在徐元錦把費用承擔過去了,並且明確表示從繳獲的土匪贓款裡面出,他當然也就樂得不管了。
在自己現在還沒有多少錢的時候,儘量還是仔細一些吧!
“這個賀黑驢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啊。”楊朔銘看完了報告,笑了笑,將報告還給了徐元錦,“不過,這些是得交公吧?”
徐元錦冷笑了一聲,接過報告後一把撕得粉碎。
看著他的動作,楊朔銘故作驚訝的問道:“怎麼了?”
“已經沒處可以上交了。”徐元錦平靜地說道,“還是咱們自己用來辦點實事吧。”
看到楊朔銘臉上那誇張的疑惑表情,徐元錦走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不動聲色的輕聲說道,“知道嗎?省城已經丟了。”
楊朔銘這才明白徐元錦為什麼說“無處可以上交”了,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兵禍匪禍一起來,可是要命啊。”徐元錦的目光閃過一絲陰鬱之色,看了看楊朔銘,苦笑道,“古語云:天下有道則現,天下無道則隱。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這‘隱’的地方,也是難尋得緊啊!”
楊朔銘迎上了他的目光,笑了笑,突然說道,“你徐隊長之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
“當然算話。”徐元錦正色說道。
“那我們就一起努力改變這一切吧。”楊朔銘平靜地說著,目光重新轉到了靶場之上。
此時,立在遠處的黃侍堯和吳傑並沒有聽到楊朔銘和徐元錦的談話,黃侍堯的目光完全被炮手們正在操作發射的迫擊炮吸引住了,而他身邊的吳傑,看著飛入遠處靶場爆炸的炮彈,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間的勃朗寧手槍,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熱切之色。
“他還沒有回來麼?”
黃府花園的遊廊上,坐在椅子上的黃韻芝心事重重地看著腳下的水池當中歡快的自由嬉戲的魚兒,嘆了口氣,向站在一旁的小丫鬟銀鳳問道。
作為黃韻芝的貼身侍女,銀鳳當然知道黃韻芝說的這個“他”是誰,不由得抿嘴一笑。
“聽門房說的,楊先生怕土匪再來鎮上搗亂,給保安隊弄出了大炮,可厲害了,老爺和吳管事都跟著過去看放炮了,”銀鳳答道,“他們應該一會兒就能一起回來的。”
聽了銀鳳的回答,黃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