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陸宗輿。
“勸告性質?”陸宗輿看了一眼紙條,手立刻不由自主的攥緊,“該死的!”
“既然是勸告性質,為什麼還要這樣的強逼我們全都答應?”梅勝文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們對咱們驕橫慣了,想要一口吃個胖子,才這麼逼咱們的。”陸宗輿說道,“如果咱們屈服認帳了,他們就算撿著了,如果因為外國干涉而讓步,就說是‘勸告’搪塞過去。”
“那我們該怎麼辦?”梅勝文有些驚慌地問道。
“馬上給北京外交部發急電,告訴他們,第五號是勸告性質,萬萬不能答應,最好不要再和他們談關於第五號的內容了。”陸宗輿說道,“前面的一至四號,還是儘量拖延,美英法三國公使已經向日本政府發出質詢了,時間拖得越久,對咱們越是有利。”
陸宗輿又向梅勝文強調了一些細節,在梅勝文轉身去發電報後,陸宗輿看著手裡的紙條,取過一個打火機,將紙條點燃後放進了一個玻璃菸灰缸內。
紙條在菸灰缸內燃燒起來,陸宗輿看著紙條一點一點的化為灰燼,再次在心裡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1915年5月7日,北京,中華民國陸軍部。;
“他張敬堯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段祺瑞惱怒地將張敬堯的回電扔到了桌子上,大聲咆哮道。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把兵派來了。”徐樹錚對段祺瑞說道,“統兵前來的是贛西鎮守使楊朔銘,帶來了贛軍新編第五、第六混成旅,共計一萬一千二百人。全部是贛軍中的精銳。”
“什麼精銳,別聽他張敬堯胡吹大氣!”段祺瑞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一疊電報,“費了這麼多天的勁,來的大半都是烏合之眾,真要打起來,怕是連一天都頂不住。”
“不過,這支贛軍可不是烏合之眾。”徐樹錚笑了笑,說道,“我本來沒想到他們能來。”
“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新編新編,也就是民團拉上來湊的數而已。”段祺瑞冷笑道,“他張敬堯那兩把刷子,也就是練練民團罷了。”
徐樹錚聽了段祺瑞的話,笑著搖了搖頭,他拍了拍手,一位軍官拎著一個不大的木盒走了進來。
徐樹錚衝他點頭示意,軍官將木箱放在了桌子上開啟,將裡面的一支粗大的象短銃獵槍一樣的長槍取了出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段祺瑞看著又粗又大的槍筒和擺在一旁的象茶杯一樣粗細的大號“子彈”,吃驚地問道。
“他們管這東西叫什麼‘榴彈槍’,”徐樹錚笑著說道,“打起來象炮一樣,很厲害的。”
“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槍,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又錚?”段祺瑞問道。
“贛西楊鎮守使前些日子送來的,這是他轄區內的一家叫什麼‘人和公司’的槍炮廠產生的,這支贛軍就有裝備。”徐樹錚說道,“據稱這種槍就是這位楊鎮守使親自設計的。”
曾經留學德國的段祺瑞看著這把製作精良的榴彈槍,眼睛一時間瞪得大大的,象是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但槍身上鐫刻的漢字則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把設計新穎的榴彈槍,是純粹的“國造”。
“他們現在走到哪兒了?又錚?”段祺瑞想了想,問道。
“應該是已經過了鄭州了吧。”徐樹錚看了看地圖,答道,“據說他們的輜重不少,所以走得有些慢。”
“這已經算是很快了,”段祺瑞看了看牆上的日曆,自言自語的說道,“以前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看樣子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咱們應該見見他。聽說他是把手裡的全部人馬都帶來了,就是想和日本人較量一番,”徐樹錚說道,“放眼國內,象他這樣的肯為國出死力的,可是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