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錚恢復故土,其功可比班超張蹇,我等當然要前來道賀一番了。”陳宦正色說道,隨即立定站好,向徐樹錚敬了一個軍禮。
陳宦行禮畢,楊朔銘、張作霖和傅孝安也都跟著向徐樹錚敬了軍禮。
徐樹錚微微一怔,也立定站好,舉手回了標準的軍禮。
幾人相互禮畢,楊朔銘招了招手,幾名士兵抬了一張摺疊桌和幾把椅子上來,並迅速的擺上了果品肉脯等食物和酒,楊朔銘招呼大家坐下,徐樹錚不無自嘲之意的說道:“保家衛國,抵禦外侮,我輩軍人責無旁貸。只可惜,我以後怕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聽到徐樹錚說出這麼一句心灰意懶的話,張作霖、傅孝安哈哈大笑起來,而楊朔銘和陳宦則對望了一眼,微笑不語。
“又錚說哪裡話來如今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又錚大才,正是一展身手之時,我等以後還要多多仰仗又錚呢”張作霖一邊說著,一邊取過酒壺,給徐樹錚倒滿了一杯。
“雨亭說笑了。”徐樹錚搖了搖頭,接過酒杯,向大家略一示意,便一飲而盡。
楊朔銘看著徐樹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亮。
“從老段倒臺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這個西北籌邊使,是幹不了多久的。”徐樹錚說著,斜著眼看了一眼楊朔銘,說道,“現在你這個邊防督辦又摞挑子了,我就更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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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二)巡閱使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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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錚多心了。”楊朔銘笑了笑,說道,“我從邊防督辦的位置上下來,其實就是為了免除又錚的後顧之憂。”
聽了楊朔銘的話,徐樹錚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他定定地看著楊朔銘,等待著他的下文。
楊朔銘笑了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陳宦、張作霖和傅孝安見狀也跟著舉杯,一飲而盡。
“我知道又錚為何這麼說,”楊朔銘說道,“強權之下,沒有人是安全的,而我從邊防督辦的位置退下,又取消此職,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種可能危害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安全的強權出現。”
徐樹錚聽了楊朔銘的話,神色不由得一凌,眉毛也跟著揚了起來。
陳宦注意到了徐樹錚表情的變化,不由得微微一笑,而張作霖和傅孝安的臉上則和徐樹錚一樣,現出了專注之色。
“如果還是象以前那樣,你方唱罷我登場,大家都圍繞著最高權力殊死爭奪,那官場和社會就永遠是幫派林立、成王敗寇的江湖角鬥場。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能永遠保證自己是強者。”
“江湖上不是有句話嘛,‘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張作霖笑著補充了一句,“雖然話糙了一點兒,但事實確實如此。”
“雨亭兄所言不錯,這句話,適用於每一個人。值得同情的是我們這個民族,我們每一個人,上至大總統,下到黎民百姓的每一個人,現在依然沒有能夠擺脫這個怪圈。”楊朔銘說道,“而我要做的,就是要打破這個怪圈。”
“連國家領導者猶且需要法治才能獲得安全社會環境,更何況平頭百姓?可惜,在我們國家的多數時期,正是典型的不**治、強者為王的暴力時代。在這其中,沒有人會真正感到安全,今天把別人鬥垮的人,明天很可能就會被另外的人鬥垮。不管是誰,都會成為這種混亂制度的受害者。”
“而改變社會執行的規則,使社會競爭在良性、法律、規範的秩序中進行,讓社會從江湖角鬥場變成國民社會,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的人才是安全的。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奧妙的理論,只是現在有權制定法律或者社會規則的人,或者因為正享受著權力的滋味而不願放棄,或者囿於獲取權力、保持權力和爭奪更大權力的慣性和自身生存發展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