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錚說道,“國內經濟發展是一方面,這相應的制度方面的改革,得加大力度。”
“是啊。”段祺瑞看了看楊朔銘,又看了看徐樹錚,說道,“你楊瀚之才幹出眾,思慮周詳,但有時心腸太軟,若項羽fu人之仁;你徐又錚才氣橫溢,聰穎過人,但過於驕狂,膽大敢幹,樹敵太多,你們二人,要是能互補一下,就好了。”
“老師所言極是,學生經此血的教訓,以後定當改過。”徐樹錚看了一眼楊朔銘,正sè對段祺瑞說道。
“我下野多年,國家大事,也幫不了你們什麼了。”段祺瑞嘆息了一聲,但話語裡又滿含欣慰期許之意,“xiwang你們二人攜手並肩,讓咱們中國zhende富強起來”
聽了段祺瑞的話,楊朔銘和徐樹錚相視一笑。
“這一次的巡閱使會議,我當然是不會參加的。”楊朔銘說道,“蔡松坡那裡,就要靠又錚兄幫忙了。”
“放心吧。”徐樹錚自信地點了點頭,“這一次‘杯酒釋兵權’,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聽了徐樹錚的話,段祺瑞感到他驕狂的á病似乎又犯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徐樹錚立刻讀懂了老主公的目光,不由得呵呵一笑。
“其實你楊瀚之這一次要是出席巡閱使會議,他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徐樹錚對楊朔銘說道,“你這尊‘武財神’一到,他們哪個都得賣你面子。”
“我現在可不想靠面子辦事。”楊朔銘笑了笑,說道,“我想要把規矩立下來,讓所有的人都照制度辦事。因為面子有一天會沒的,制度一旦定下來,就不容易改掉了。”
“也不盡然。”段祺瑞聽了楊朔銘的話,搖了搖頭,說道,“我提醒你,瀚之,不可過於i信這民主代議制的liliang。”
“老師為什麼這麼說?”徐樹錚明白段祺瑞想和楊朔銘說什麼,但還是故意問了一句。
“我當年繼袁項城之後收拾他那個帝政的爛攤子,再造共和,選擇向民主共和體制迴歸,而不是當皇帝,瀚之知道是為什麼嗎?”段祺瑞問道。
“請段公明示。”楊朔銘正sè說道。
“我那是對前階段袁項城所作所為的一種修補,我段祺瑞雖然是個武人,但當時對西方代議制的i信,卻是和你楊瀚之一樣,毫無二致,我當時也幻想著可以透過這種制度的正經運作,獲得成效,改變中國的面貌。”
“danshi,讓我想不到的是,當zhendeà作起來,我卻發現事情完全變了味。按道理,好多的問題,本可以透過國會加以解決。danshi當時的國會,並沒有這種制度上的自覺,剛從帝制結構中走出的議員們,做了民意代表,卻只當是在做官。當時之世,不唯握有實權的武人不明白在代議制下的本分是什麼,就是民意代表,也是如此。大家對權力紛爭有興致,但於制度建設卻無心情。”
說完這些,段祺瑞意味深長地看了徐樹錚一眼。…;
“是啊當時咱們中國的政局便是如此奇怪,那時我便發現,每當我樂意遵守代議制的規矩時,辦事無不障礙重重,什麼也辦不成,當我玩nong權術,à縱軍人干政的時候,反倒要順利得多。”徐樹錚想起了自己一手nong起來的那個“安福國會”,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我明白段公和又錚的意思,當時,一方面是代議制的合法權力,一方面是實權在握的武人團體,兩下兩層皮。兩層皮,哪個都有實在的意義。代議制有來自西方成功經驗的制度i信的支援,而這個i信的背後,則是風靡一時的進化論思維,這是咱們中國自晚清以來佔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可是,真正控制局面的,卻是那些槍桿子在手的軍閥,只有他們才具有à縱政局的實力。進化論的意識形態雖然強大,但它還是形而上的,真正à作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