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坦率而又誠懇,並能體恤人,對青年軍官他總是樂於幫助。他受到了我們的高度尊敬和完全信賴。”
“當時。海軍內部要求廢除華盛頓海軍軍備限制條約的情緒在迅速高漲。在我們看來,政府的態度軟弱,而南雲海軍大佐則正是在帶頭反對這種態度。他在各艦艦長中奔走,遊說他們一起來敦促早日廢除這個條約。由於他的努力。起草了一份意見書,在得到許多軍官簽名後,作為反映聯合艦隊的意見,透過艦隊司令部上呈。這件事特別使我們這些總是要求執行強硬政策——不管是什麼強硬政策——的青年軍官很高興。我那時對南雲海軍大佐的印象是,我相信他將成為一位偉大的海軍將領。”…;
“我們到後來又碰到一起了。這時他已經晉升為海軍中將。任第一航空艦隊司令長官了。我是‘盤城’航空母艦的飛行隊長。這些年裡,特別是當他作為海軍少將任第一驅逐艦戰隊司令官時,他的聲望不斷提高。再次在他手下工作使我回憶起七年前的往事,我為能成為他的部下感到很高興。”
“可是。不久我發現南雲長官變了。我開始對他的因循守舊和消極被動的態度感到不滿。這也許是由於他現在指揮的是一支航空兵,不是他的專長。他的為人依舊是那樣熱情和富有同情心。但以往那種潑辣颯爽的戰鬥精神似乎已經消失,而且隨之也失去了他的那種出色的海軍將領的氣魄。相反。他顯得似乎很平凡,而且我還突然發覺他已蒼老了。”
“在作戰指揮方面,他似乎不如以前那樣主動了。在制訂計劃的時候,他多半是僅僅同意他的幕僚所提出的建議。他的作戰參謀源田海軍中佐有一次把情況總結成下面的活對我說:‘不論什麼時候,我起草的計劃,他幾乎總是不加考慮地批准。對我來說,倒是挺省事,但實際不然。相反,上頭對我作的計劃不加稽核地採納然後作為正式命令下達,會使我感到不安。我雖然相信自己,但我並不是自信到以為自己能不犯錯誤。我常常對於解決一個重要問題感到沒有把握。每想到舀筆一揮就可能關係到國家的命運的時候,我幾乎害怕得渾身打戰。如果在大西海軍少將或者山口海軍少將這樣的指揮官手下工作的話,他們一定會從各個角度推敲我制訂的計劃,然後把計劃連同意見和評論退還給我。這樣,我就可以更有把握,更無拘束地提出也可能是很極端的一些想法。’”
“我完全理解源田的意思,也完全同情他。不幸的是,這種消極態度並不限於南雲長官一人,而是日本海軍中的通病。艦隊司令長官一般都樂於把細節推給參謀去幹,自己只管一些大概的輪廓。作戰計劃的執行就很難反映出司令長官的性格。根據帝國海軍的制度,凡是資歷夠得上艦隊司令長官的,往往就做上了艦隊司令長官,但他們的具體專長往往並不適合。這種情況助長司令長官過分依賴參謀人員的傾向。擅長魚雷戰的南雲長官擔任第一航空艦隊司令長官的職務,就是一例。長官在專業方面的缺陷要依靠幕僚中的專家來彌補。結果,參謀的影響自然就變得很大了。”
“但是,這並不是說,參謀人員可以侵犯上司的權威。關於作戰的最終責任總要由長官擔負。每一個行動都算是由他來決定的。的確,南雲長官雖然消極被動,但並不是把每件事都交給下級去辦。有時他也不顧幕僚提出的建議,而照他自己的方針行事。”
“各艦隊繼續向目的地挺進,除了角田部隊仍然受到大霧的困擾外,都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其實當主力艦隊和敵人交戰時,天氣就已經開始變壞了。我們的艦隊不斷遇到大雨和越刮越大的強風。大浪偶爾鋪頭蓋頂地打到驅逐艦和巡洋艦艦首甲板上,航行十分困難。部隊的航速有時減到了14節。”
“不光是天氣預示了凶兆,監視敵人無線電通訊的‘大和’號無線電兵,截聽到一艘敵潛艇從就在艦隊前頭髮往支那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