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兩位願意救活我哥哥,大可全取了去!”
確定了那女人在袁家鄔壁的禁地,甚至有可能瘟疫的源頭就來自於袁家,賀穆蘭哪裡有還有耐心和袁放周旋,幾乎是他還在說話的同時,賀穆蘭伸手往腰間一拂,那根鞭子就到了手裡。
袁放下了這樣的決心,幾乎是冒著被父親處置、從此失去寵愛的危險,心裡的壓力不可謂不大,誰料他一番決心還沒下定,就眼見著賀穆蘭突然發難,將腰間裝飾一樣的皮鞭抓到了手裡!
袁放不是手無縛雞之人,反應極快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放聲大喊了起來:“來人啊!有刺……”
他話還沒有喊完,忽見得一片紅影到了身前,手中只覺得一陣大力襲來,那把劍就被鞭子捲了去。
與此同時,身手不弱的寇逸之甩開幾個侍衛的包圍,徑直撲到了床邊,用一根治病的金針抵著病床上袁化的太陽穴。
袁放喊到“刺”字時,賀穆蘭一抖手腕,那鞭子流星趕月般驀地纏上了他的手臂,將他不由自主地向著賀穆蘭的懷中拉了過去。
這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袁放哪裡想過這兩個道長竟還藏著這種本事!一個能擺脫幾乎是呈夾擊之勢的侍衛,一個只不過抖抖手就讓他做了階下之囚!
可笑他先前不過當這兩個人是貪財的道士,至多醫術高點、會些攀山越嶺的輕身功夫罷了!
賀穆蘭幾乎沒廢什麼力氣就把袁放抓到了手裡,甚至比她料想的更加輕鬆,忍不住鬆了口氣,從頭上掏出那根毒/針,也抵著袁放的咽喉,低聲威脅:
“這上面抹著的是見血封喉之毒,你最好不要再亂動。”
因為袁放的呼救聲,整個竹舍的侍衛幾乎都趕了過來,卻因為心中明白袁化的病症,竟不敢進屋,只在外面高聲詢問。
賀穆蘭見到他們的架勢,忍不住諷刺地笑道:“你看看,連這些人都知道惜命,你兄長卻快要死了,這是不是就是天意?”
“你……你們到底是誰?”
袁放恨聲道:“能夠治我阿兄的話,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是不是?你們是哪裡派來的?宋家?殷家?北邊,還是南邊?”
“檀越到了這個時候關心的竟還是這個。”寇逸之感慨了一句,看著病床上的袁化,心中竟有些可惜起他來。
先莫說這個人人品如何,他的兄弟在生死之際還在擔心他能不能治他,至少這兄弟手足之情是真的。
一個人能愛護自己的兄弟,為何就不能愛護其他人的兄弟呢?
所以他分外的覺得可惜。
。
竹舍不大,應該是魏晉時期高士們紛紛隱居的風氣帶來的產物,所以賀穆蘭挾持著袁放站在門口,竟沒有人敢做出“破窗而入”或者再進一步的事情。
賀穆蘭夾著袁放,心中越來越不耐,黑著臉威脅他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別以為袁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若真神不知鬼不覺我們也不會到了這裡。你要繼續這麼倔著,我就……”
“嗯,嗯,嗯,嗯……”
一聲一聲的悶哼越來越大,原本在床上只能痛苦口申口今的袁化竟開始劇烈抖動了起來。
得了鼠疫的人全身上下都會痠痛,有些根本不能動彈,由於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說話和翻身都有障礙,袁化雖然還沒病入膏肓,可竟然能夠開始抖動身子,讓寇逸之大吃了一驚。
袁放更是大叫了起來:“阿兄!阿兄!你怎麼了!那個道士是不是傷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敢再碰他一下!”
寇逸之無辜地抬了抬眼望了眼賀穆蘭,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
不但沒做,他還擔心亂動的袁化會被他誤傷,甚至連金針都往後挪動了幾寸,不至於讓他自己撞上太陽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