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唯產一種叫做‘美人淚’的葡萄美酒,世人皆喜。此次東來,帶了幾瓶,既然來的是酒樓,不妨共賞之。”狄葉飛也心痛那瓶酒,可是還得做出不怎麼在乎的樣子客套幾句。
美人淚是真的,玉瓶也是真的。
費羽太守為了搭上太子殿下,真是蠻拼的。
袁安一聽到是“美人淚”,嚇了一跳。
這酒是西域鄯善國的特產,難不成這位“公主”居然是鄯善國的皇室?
若是那樣,袁家塢壁只派出他這麼一位主事來議事,實在是太怠慢了!
難怪這美人從下馬車開始到現在都沒笑過,連個客氣話都沒有。
“您,您實在太客氣了。”
狄葉飛在眾人的擁簇下坐了主座,對於這一點,袁安和幾個主事屁都不敢放一個。賀穆蘭虛按著腰間的寶劍立在狄葉飛的身後。
她的磐石是把大劍,太有代表性,所以此刻她腰間佩著的是狄葉飛的劍。
“狄姬夫人是想買袁家商行在大同坊正中的那幾間鋪子?”袁安見氣氛被完全不主動開口的狄葉飛弄的有些僵硬,立刻扯了一個話題出來。
“不是。”
狄葉飛在幾個管事露出的詫異表情中繼續開口。
“我要買你們在大同坊的所有鋪子。”
呃。
賀穆蘭聽了狄葉飛的話,驚得一咬舌尖才沒失態。
劇……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說好的殺價殺到袁放出來呢?
***
陳節從答應白馬“考慮考慮”以後待遇就得到了明顯的提高。
首先,他從一開始住著的那間放樂器的雜物室移到了可以見光的小屋子,雖然還是不能隨便出屋,但大冬天能見到陽光,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其次,盧水胡人們開始給他上藥了。
那是一種紅色的藥油,塗上去的時候十分清涼,但他們很快就拿一種溫潤的水囊敷在他的肋骨傷處上,清涼便轉成了一種火辣,如同能夠直接沁入骨頭裡那般往骨縫裡鑽去,舒坦的他恨不得長叫幾聲。
他早就知道盧水胡的傷藥十分有名,這些不停徵戰的戰士們可以不帶糧草,不帶甲冑,但傷藥卻是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一直照顧他的依然是那個叫茹羅女的姑娘。從樂器室轉到可以視物的屋子他才真正的看到了這個柔然姑娘長的什麼樣。
柔然姑娘骨骼大多粗壯,這位倒是嬌小的很,面容也清麗,只是臉上似是得過什麼病,滿臉都是麻點。
“我剛剛被賣到這裡的時候染了一種怪病,高燒不退還起了不少疹子,等我好了,臉上就有這個了。”茹羅女有些難過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若不是這邊的管事說我得了這個以後再也不會得,可以留下來服侍患病的主子,我大概就被填了這後院的湖了。”
“所以這裡誰得了病都是你服侍嗎?”陳節好奇地補問了一句。
“我哪有這樣的身份。”茹羅女搖了搖頭。“我只伺候……”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得了病的姑娘。”
……
得了病的姑娘?
這裡果然是妓館吧!
不是妓館也是私娼聚集的地方!
“你為何會被賣到這種地方呢?”陳節嘆了口氣,“柔然人雖然在大魏不像漢人那樣,但至少比雜胡要過的好一點吧?”
“因為打仗啊。”茹羅女十分自然地回答他,“每次一打仗,北方的柔然人會劫掠我們,南邊的魏軍也會把我們當做異類。我們做不了工,沒有了草場也放不了羊,我們又不會種地,只好到處附庸,男人們跟著鮮卑貴族去打仗,或者去修葺城牆,女孩子就想法子去大戶人家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