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搶了人家的身子,做了人家不該做的事,結果連人家的女兒都不一定能還回去了。
回家的話,一定會被拐杖打死的吧?
花母肯定要念叨上幾天幾夜。
“不回去了,直接去平城吧。我家現在不在城裡,我離家後,家人應該是回族裡生活了,那裡離懷朔鎮還有一段路,趕路要緊。”
賀穆蘭思索了一會兒,出口拒絕。
陳節的眼睛裡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軍中男兒都愛吹噓自己過去的事情,什麼我參軍前一拳揍死一頭牛,什麼我家鄉還有幾個村姑幾個寡婦等著我,什麼我家男兒錚錚鐵骨之類。
只有花木蘭從未主動提及過自己的家人。
她力氣驚人,軍中常有人問她的父親和兄弟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的力氣,都被一句簡單的“不是”打發了。
也有人問過她這麼勇猛過人,家鄉是不是有許多女子喜歡她,也被她啼笑皆非地說“沒有女人喜歡過我”給帶過。
時間久了,也就沒人關心花木蘭過去是什麼樣子了。
她的家庭是不是幸福,她的阿爺是不是武藝過人,她的過去是什麼樣子的,都是謎團。
所以陳節原本可以更瞭解自己這位將軍一點,卻又被無情地推開了。
他沮喪地“哦”了一聲,滿臉不解地問:“懷朔一點親戚都沒有了嗎?借宿一夜總行吧?老是住客店……”
“說到親戚……”
賀穆蘭是肯定不會帶他們到花家堡去的,她只要一回去,他們家的秘密就徹底露餡了。
雖說懷朔還有堂兄花克虎,但那周圍左右住的都是相熟的街坊,她男裝打扮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認識的人,因為臉是長得一樣的。
這麼一想,回去的風險更大,讓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不叨擾堂兄了,我們直接投宿客店就是!”
想不到她剛剛穿越花木蘭的時候還有一個幸福圓滿的家庭,再來一次,活的卻越發不如從前了。
她竟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可有些事情,就像是命裡註定的。
“什麼,不給過?這不是官道嗎?”
賀穆蘭在官道上被一群兵甲齊整的騎士攔住,即使亮出將牌也不能倖免。
這些騎兵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道路兩邊都被攔了木質的拒馬,許多不乏有官位有身份的人士和他們的家人被攔下。
能走官道的,大部分都是有些身家的,百姓沒有交通工具,用腳走走捷徑要比寬敞的官道更快,騎馬就不一樣了。
“御駕剛過去,上面有令,封行四個時辰。”那騎士原本不願理這幾人,因為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達官貴人出行,待看到她的牌子,神色中倒是恭敬了不少,但是還是不肯放行。
“這是御令,我們也不敢違抗,將軍還請見諒。”
御駕透過何地,那地方之前一定是要肅清一遍的,自從拓跋燾遇刺之後,就連大軍經過之後的通途也要設定關卡,仔細警戒,以防有逆賊抄了後路。
聽說是御駕,賀穆蘭再怎麼不甘也只能作罷,黑著臉駕馬偏離一旁。
“御駕走的可真慢,居然才到這裡!”
陳節咧開了嘴。“這下不用擔心到了平城太晚了!”
“那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蠻古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是中午,四個時辰過去那天都黑了,總不能露宿野外吧?
此時被攔下來的人已經紛紛開始調頭朝另外一條道走了,也有原路返回去找宿頭的。
而另一條路,正是通往懷朔方向。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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