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都有驚無險的撐了過去。
所以能讓她見到狄葉飛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他狼狽的時候。
因為需要讓右軍的護衛軍前來救援,那陛□邊的情形一定是十分緊急了。而作為陛□邊的宿衛軍,他自然也是被敵人圍的狼狽不堪。
花木蘭在那年大敗柔然的時候混了個六品的將軍噹噹,虎威的“雜號”也就一直在她的頭上再也沒有摘下,即使花木蘭後來升任了五品的主將,依舊都是“虎威將軍”的官號。
但她這位軍中的舊日好友,卻是因為多次捨生忘死相救皇帝而一步步高昇,做到第五品的羽林中郎將,成了他這個出身的胡人裡最大的奇蹟。
他甚至不是鮮卑人,更不是漢人的高門子弟。
後來花木蘭對他的記憶就模模糊糊了,中間似乎請她去喝過喜酒,又好像婚事沒了,再後來花木蘭有過幾次九死一生的時候,也是這位昔日好友找的陛□邊的太醫給她醫治。
但再多的交集,似乎是沒有了。
“你怎麼來了?”
遇見應該在西北鎮守狄葉飛,賀穆蘭比所有人都意外。
“我回京中有事,順便來見見故人。”狄葉飛下了馬,客客氣氣的讓家將捧上給花父、花母以及花小弟的禮物,他甚至細心的準備了給花家已經出嫁了的花大姐和花大姐一雙兒女的東西。
賀穆蘭從記憶裡得知狄葉飛是光著屁股和花木蘭同出一營的袍澤,好奇地多看了幾眼,也沒阻止他送東西。
他和那十四羽林郎不同,花木蘭和他們只是點頭之交,和狄葉飛可是有“室友”的關係,當然不能同日而語。
狄葉飛似乎也很詫異花木蘭身邊站著兩個小孩。微微愣了愣後,從懷裡摸出幾個西域出產的小玩意兒,大概是給家裡子侄輩兒買的,給了阿單卓和賀光一人一個。
“我都不知我這好友還有子侄在這裡做客,我是她的同袍,鎮西將軍狄葉飛。你們是?”
賀穆蘭走了過去,拍了拍阿單卓的肩膀。
“這便是我那位火長阿單志奇的兒子,阿單卓。”
狄葉飛微微點了點頭。
“久仰你阿爺的大名,如今一見,便可知你父親當年的武勇。”
他自然知道阿單卓那衣服都遮不住的肌肉是怎麼來的。
這便是誇他了。
阿單卓比狄葉飛誇了他自己還高興,憨笑著咧開了嘴,謝過了狄葉飛送的小梭鏢。
這是西域的一種暗器,中原並不常見。
待禮物遞到賀光那裡時,狄葉飛手中動作慢了一拍,但還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似的把手中的碧璽小玩意兒遞了過去。
“小公子好俊的相貌,想不到花木蘭這樣的粗獷人物,還能有這樣的子侄。”
“你這什麼意思,花木蘭就只能有粗獷的子侄嗎?”賀穆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過你猜對了,這還真不是我的子侄。這是此地縣官的表弟,在我家做客的。”
“唔,意料之中。”狄葉飛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看著賀光接了碧璽飾物。“東西粗鄙,你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比起氐族人的梭鏢,這個倒挺好的。”賀光笑嘻嘻地仰著臉看他,也道過了謝。
“別站在這裡說話了,我們先進屋子吧。”賀穆蘭覺得一群人站在屋前看折斷的柿子樹有些可笑,便招呼著所有人回屋。
她把這位狄葉飛當做偶像的“戰友”,那叫一個客氣。
“你長途跋涉而來,先歇息才是正理。”
狄葉飛將眼光移到花木蘭要劈的“柴火”上,瞳孔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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