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枝頭怒放白梅。伸手彈他額頭道:“適才你說來過多次?”
“次次都在牆頭,今兒正是因著姐姐來良華這才壯了膽子進來的,若非因姐姐,良華哪有那個膽子招惹大哥?”少年義正言辭說理道。
奚鈺頓時覺著被這小鬼算計了,她果然如九叔所言,看似聰明實則卻是極糊塗之人。瞧著已經被折在手的白梅,忽地將其往良華手中推拒,道,“全因你挑唆我才犯了渾,你且拿去,我們快些離去別讓人發現。”
良華喜不自禁,道,“良華多謝姐姐了,我正愁是否要爬上樹去折。”
奚鈺瞧著他笑心裡頗不痛快,良華再道:“姐姐,既然來了,多折幾支?也不枉我來過一回,出了這園子便無人認得這就是大哥院裡的。快些吧,這梅如此多,我們這兩支算什麼?大哥不會發現的。”
奚鈺伸手戳了下良華額頭,道,“你這小鬼,我可是堂堂郡主啊,怎可做次行竊之事?”
“不可做也做了?再做一回又何妨?”良華揚起手中證據笑得無比喜悅。
奚鈺咬牙,說得也是。她不知,無形中竟被這小鬼影響,破罐子破摔了。又折了兩隻落地之時忽而道:“你適才說得阿毛是何物?”
“狼犬,有犬之靈敏狼之兇狠。”良華還欲再要,卻忽然間聽得犬吠聲聲,奚鈺腳下一軟,真有狼犬?
“跑啊--”良華大驚,拉著奚鈺往牆角跑,奚鈺匆忙之下一躍上了牆頭,然而牆角下方少年口中含著兩支梅正狼狽不堪的奮力往上衝,然而畢竟不如貓爪,上得兩步又滑下起,反覆幾次也為爬上牆。
奚鈺欲哭無淚,當真作孽啊--
又下去手環著少年腰間將他帶上牆頭,然而,這廂卻落得進退兩難。牆裡院外犬吠聲聲,一片火把燈籠高照,院裡院外的家丁奴才齊齊拿著棍棒追了出來,裡頭是養梅弄花的奴才手牽十幾條體量頗大的狼犬,牆外頭是手持木棍守院的家丁,立在牆頭仰望的亦然是幾頭半人來高的犬蓄勢待發。
看得她心驚膽顫,雙腿發軟。殺賊寇她無懼,可與這些畜生鬥,她沒試過。
奚鈺與少年站立牆頭,無語望天,須臾她道,“良華,你害苦我了。”
“沅姝,你若一開始便記著我不會輕功帶著我上來,便也不會被堵著了。”良華苦拉著臉道。
瞧瞧,這小鬼到此時還死不悔改,她如何一時魔障竟手賤去折了梅呢?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她百口莫辯。
正欲好聲與眾人商議,那邊一行人提著燈籠如條長龍一般往這邊過來,奚鈺心叫不好,這回是丟人丟大發了,想她賢王一世英明今日竟在這院牆之上毀於一旦。天,她還不如索性去了乾淨。
奚鈺想著脫逃之際,低聲詢問,“良華,還有個出逃的機會。你怕狗麼?”
良華一拍胸膛道,“狗是何物,男子漢何懼乎?”
奚鈺喜上眉頭,當即道,“巧著,你先下去將他們碾開,我再帶你離開。”
良華忽而瞪大雙眸望她,半響抖著唇道,“沅姝,良華不怕狗,良華怕狼犬!”
奚鈺一咬牙,“你閉著眼當它們是犬不得了?”
“沅姝!”良華大聲道,“你亦可將這些個龐然大物當貓。”
這小子!
兩人還欲爭執,那廂便傳話進來:“世子爺到!”
奚鈺一聽,好在來的是世子,想來她這身份世子即便動怒亦會給幾分薄面吧。只要不見此醜事宣揚,奉上前兩白銀以作賠償她都願意。
世子前來,早有家丁將牆角的獵犬牽走,家丁後退,舉燈高照。
世子本一臉怒容,然而瞧清了牆頭所立之人大驚,當即道:“沅姝妹妹這是……”
奚鈺望望天,難道還需她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