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梅花一般的清新,即便偶爾焚香,那也是極淡的梅花香。
盛夕鈺微微思忖,便提步踏出北苑。
歸兮,寒梅傲雪開 五
盛夕鈺出了北苑直往東苑去,只在院牆外便聽見院內鬨鬧,盛夕鈺停住腳步,守院門的家丁一見盛夕鈺便即刻要往裡通傳,盛夕鈺揚手阻止,只問:
“院內何事吵鬧?”
那家丁不明王爺是關心主子成分多一些還是單就院內吵鬧之事,想了想回道,“回王爺,蘭梅姐姐失蹤,我們主子近日一直心神不安。又因著北苑主子的事,府裡上下都人心惶惶,院裡丫頭婆子因著主子無暇管制她們,這廂便是議論北苑之事……”
“行了,守好院門,此事不是你們下人該議論的,護好你們主子才是正經。”盛夕鈺忽然怒喝出聲,那家丁一愣,當即跪地:
“奴才遵命,奴才謝王爺提點。”
盛夕鈺轉身離開,身後的家丁趕緊問,“王爺不進院裡麼?”
“本王有事,無須將本王來此通報你家主子。”後面家丁還在點頭哈腰的應著,盛夕鈺則大步離開。
她只想著蘭梅失蹤一事,偌大個王府要說忽然沒了個丫鬟也不是怪事,可這時間為何如此湊巧?蘭君近日心神不寧是為何?
轉眼梅生頭七了,據說不願走的冤魂只要在頭七這晚做河燈,在等上點上香油,再將他的生辰八字寫在穿船上,讓它順著河道飄走。如此,冤魂再大的冤屈與怨氣都會被河燈帶走。
蘭君顏如今的大丫鬟是蘭心,蘭梅的親妹妹。晚間風大,又直天寒地凍,蘭君顏與蘭心皆裹了大衣出門。這已經是深夜了,只見他二人手裡拿的正是香蠟紙錢及河燈,正往湖心中。
王府的湖是活水,水域是與城內的西月湖相同,最終流向涪江。
只見蘭君顏與蘭心往湖邊走,到府中的下游無人處,這才將帶的供品與香蠟紙錢一併拿出來,蘭心跪在地上唸唸有詞:
“梅公子,你安心去吧,別再留戀了,我們家主子一心想與你好,那日也並非有心衝撞,只道是梅公子能想明白,我們主子是真的一片好意,可哪知梅公子你遭遇不測竟是這般突然……你安心走吧,別再留戀了……”
蘭心燒完帶的紙這才與蘭君顏一同將花燈放入湖中,然而那燈卻半晌不動,蘭心心裡陣陣害怕,輕聲道:
“主子,為何花燈不走?”
蘭君顏愁容上眉,低聲對河面道,“梅君,走吧,我明白你執念什麼,你放心,王爺我們會好好照顧……”
“主子,花燈動了……”蘭心高興起來,再看湖面,花燈果然緩緩順著水流往外飄走。
主僕二人正鬆口氣轉身回院裡時,抬眼便見王爺立在他們身前不遠。蘭君顏駭得面色大變,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王、王爺……”
“蘭君與梅君果然交情不淺,這頭七之日僅你如此上心。本王只是好奇,蘭君為何如此心急將梅君送走?蘭君,本王不想亂作評斷,你且說,梅君的死,是否與你有關。”盛夕鈺朝二人走近。
她面色森冷,語氣也沒有半分情緒,蘭君顏張口欲言又止,盛夕鈺步步逼近,只把二人逼近河岸邊退無可退。蘭心心急,當即跪地求饒:
“王爺饒命啊,不是我家主子,真的不是我家主子……”
盛夕鈺無視跪地求饒的蘭心,手中的一端幽蘭香遞至蘭君顏面前道,“此香為何出現在梅君房內?你的貼身侍婢又為何失蹤?”
蘭君顏面色再次白了一層,輕聲道,“此香,是我送與梅君的……”
“你的侍婢呢,為何失蹤?”盛夕鈺再問。
“不知。”
“不是畏罪潛逃?”盛夕鈺接話道,雙眼時刻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