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盛絕總算出口,盛夕鈺暗自鬆氣。
起身,卻不敢直視君主,待令中。
方才氣息太過緊張,令一旁的高賢很不明,見蠱王都小心翼翼,他亦不敢亂動。而他不明的是,分明王上對王爺愛戴有加,為何卻相對無言?這氣氛,愣是往僵了去。
“與孤挽發!”盛絕緩緩出口,細長白皙的手指拈一縷黑色髮絲在手,看向盛夕鈺說。
“是!”
盛夕鈺走近君主,跪於王身旁,起手將他垂散開的黑髮收攏一手,用明黃色的綢帶在發中斷繫了節。
盛絕身後如同生了眼睛一般,當她打結之時,他的心,微微震動,悸動不已。她用那根綢帶,綁住了他的發,繫住了他的心。盛絕微微閤眼,不忍再看。
“鈺兒,你我不僅是君臣,你我還是血親,可明白孤之心意?”盛絕緩緩而道,他信她明白所說之意。
“臣…鈺兒明白。”盛夕鈺總算在君主面前卸下過硬的偽裝,以親人的目光看待君王。
身在帝王家,她太明白親情是多難得。
美人爭鋒 七
盛夕鈺伺候了君主然後回王府,剛進府門福伯就迎了出來,說東苑的蘭君顏等候多時。盛夕鈺愣了幾愣,平日裡這蘭君是極少踏出東苑,性情孤高,也從不做那攀附爭寵之事,而今日如何親自來見他了?
一邊思索邊往她的蠱風居走,與此同時,北苑的珠翠一路小跑,到得園裡時已是滿頭大汗。
“主、主子……主子快,王爺已經回府了,您快些準備吧。”珠翠在梅生身前急急頓住腳步,氣兒都沒喘勻。
梅生正澆花,王爺愛這幽蘭,他這梅園本是冬梅的世界,可為了王爺,愣是種了滿園的幽蘭,時值秋季,正是滿園花香之際。梅生平日裡也愛擺弄這些個花草,王爺說過,侍弄花草可修生養性,他便信了,也照做了。
梅生專注一件事的時候很惱旁人擾了他,即使身邊伺候的婢子呼吸都不可讓他聽見,許也是恃寵而驕嬌慣出來的怪毛病,想曾經在勾欄院裡成天想的是怎麼留住恩客的心,哪有這會子這些個毛病?
“那便回了吧。”梅生僅是面色不悅,上挑的丹鳳眼起眼掃了眼珠翠,不悅,而後緩緩開口應著,繼續侍弄他的花草。
王爺說,做事的時候不能急不能燥,要心平氣和,即便花草也是有生命的,它們也能感覺到人的感情。
“主子啊,您成天精心種植蘭花,可那東苑的蘭君就以幽蘭自居,您為何還要…若是王爺當真愛蘭花,為何對東苑的蘭君那麼冷淡?”珠翠面色急道。
梅生手上動作一滯,這是他最不願承認的。投王爺所好以幽蘭自居又如何?同樣被他踩下去了,緩緩道:
“讓你少說別苑的事,如何總不長記性,這話要給外頭人聽去了,少不得又說我如何仗著王爺偏袒怎麼欺壓別苑的主子了。”
“主子,您還是趕快準備吧,您是佔了王爺眷顧,不願意時刻圍著王爺轉,以王爺為中心,您就是不想著王爺,王爺也自會先來梅園來看您。可主子您有沒有想過,興許別苑就因為您的傲氣而鑽了空子,主子,您這是得不償失啊!”珠翠滿面焦急道來,主子和婢子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所以珠翠這婢子倒是當真為著梅生著想。
梅生緩緩轉頭看向珠翠,微微挑起兩道濃而不粗的眉,他何嘗想清高?他何嘗不想時時刻刻與王爺相處?他是怕爺厭了他,煩了他,所以才若即若離。
可這樣,誰又能知,他的心裡是如何痛苦?
盯著珠翠問道,“是誰?”
“正是東苑的蘭君,早已經候在爺的蠱風居多時了。主子,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趕過去?”珠翠總算脫口說出來。
“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