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嗎?!”
這一次,說話的不是赫連宇夜,而是唐婉,她自以為有了赫連宇夜撐腰,一看到唐時轉身要走,竟然喝出了聲。
赫連宇夜暗喊一聲“糟糕”,不過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掉了面子,只能站在那裡。
唐時聞言,頓住腳步,扭過頭,一眼看向唐婉,還算恭敬道:“師姐,還有事嗎?”
唐婉一抿紅唇,走上前一步:“給我道歉,就放你走。”
“敬人者,人恆敬之。”唐時沒忍住,冷笑了一聲,臉上一派平靜,“不知唐時何處冒犯了師姐?”
敬人者,人恆敬之。
這話分明就是說唐婉自己作死才會死。
“你!你這無恥的登徒子!”唐婉方才被他那一句話氣紅了眼,現在見唐時不肯承認,直接握緊了手中的劍,話音還未落地,便直接一劍向著唐時刺去。
唐時沒想到這女人說動手就動手,是真的從頭到尾就沒把自己當做同族,心下便是一冷,眼底更是結了寒霜一般。他沒什麼反擊的手段,只不過那眼神,冰徹徹地,在唐婉初一望見的時候竟然打了一個寒顫。
現在唐時左手準備了《蟲二寶鑑》裡面的“春眠不覺曉”,右手卻是自己那一晚偶然研究出來的小翻雲掌和小聚靈手的結合,這兩手雖然不顯眼,但未必不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然而終究還是沒有唐時出手的機會的,站在一旁的是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唐時只覺得這聲嘆息是在自己身邊三步遠的地方響起來的,可是一抬眼,是非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兩根如玉的手指抬起來,輕輕地夾住了那一柄雪亮的寶劍,山風獵獵,將是非的袈裟吹起來,這一瞬間,站在他背後的唐時忽然覺得——這一刻這和尚,應當是在笑的。
一柄聲勢驚人的劍,兩根輕描淡寫的手指。
一個寒光凜冽,一個溫潤如玉。
不同的對比,截然不同的感受。
是非不輕易出手,可是出手了,便不是普通人能夠招架的。佛家並不講究爭鬥,這一點比道家好太多,只不過現在是非露的這一手的確是非同凡響的。
不過這一手,也讓赫連宇夜看出了是非的深淺來。
絕對不是什麼掩蓋修為,而是對方的修為高於自己!
這一個認知,讓赫連宇夜覺得自己背上有些汗。
唐婉還在發愣,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兩根指頭夾住。
“你!”
“恕人者,己恕。”
是非不理會唐婉和赫連宇夜那難看的臉色,透明圓潤的手指指甲只這麼輕輕地一扣那劍刃,便聽得“錚”地一聲清鳴,唐婉手握不住劍,竟然脫手飛出去,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她怒視著是非,已經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唐時站在是非後面揚了揚眉毛,這神展開,簡直有些精彩啊。
不過他根本沒有半分留戀,轉身,背對著眾人揮了揮自己的手,唐時輕飄飄道::“你們慢慢打,我還要回菜園收蘿蔔,再見——啊不,再也不見。”
就差加一句“麼麼噠”了。
順著山道往下走,唐時忽然覺得自己也是很剽悍的人呢。
這簡直就像是經典的作死小流氓和小配角,不知死活到極點。
他腦補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姿態,嘖,毫不猶豫給了自己一個封號——大陸第一賤客。
不過他可以很負責地告訴自己——結下大仇了,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唐時倒是走得瀟灑了,可憐後面唐婉跟赫連宇夜都氣歪了鼻子,只有是非微微一笑,雙掌合十,宣了聲佛號,“相由心生,二位施主,就此別過。”
這一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