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但充滿力量的四肢四蹄,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一個手無寸鐵的孩童,要憑什麼來打敗這隻孔有武力的異獸?
鑿邑眼神慌亂的躲開兩波猼訑的衝擊,但這不是辦法,跟食草異獸比耐力,可不是他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能做到的,他再次閃過憤怒衝踏的猼訑,在生與死的壓力中,思維快速的轉動,他眼前一亮,一條生機赫然展現。
有了目標的鑿邑雖然躲閃的還是狼狽,但他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卻預示了事情並不是那樣的糟糕,“還有幾步!”鑿邑看著不過三丈之遙的溪澗,眼神中透出狡黠的亮光!
久追不下的猼訑目中紅光如熾,它前肢雙蹄揚起,隨後狠狠的踩地,“嗵,嗵”
猼訑已經用近全力,它看到了那個傷害自己的人似乎呆在了原地。猼訑似乎已經看到了眼前的人倒在血泊之中,人性化的眸中有了一絲猶豫。
“就是現在!”
鑿邑縱身橫躍,與飛撲過來的猼訑擦身毫釐,只聽見一聲巨響,猼訑撲倒在溪澗邊的卵石帶上,它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一隻右前肢不聽使喚,隨後再次趴在了地上。
鑿邑也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靠手邊的一塊大石頭,徑直走到猼訑身前,舉起了石塊。
猼訑眼眸中憤怒的紅光散盡,它還是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兩條後腿在卵石灘上徒勞的劃拉,最後似乎是認命了,漸漸閉上了雙眼,能看到有兩條淚痕垂下。
常有人說,異獸有靈,現在看來當真不假。
現在輪到鑿邑猶豫了,他舉起的石塊揮了揮,不知怎的,好似感受到了躺倒的猼訑的心情。
石塊從手中滑落,鑿邑別過頭去,“此次是我傷你在先,剛才你想要我命在後,我們這算扯平了,別讓我在看見你,下次我定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猼訑睜開雙眼,神色複雜的看著遠去的背影,“你真是個呆子,別人都跑完了,就你一個站在這,幹嗎,送死嗎”
出了這檔子事情,少年們也算是死裡逃生,這會也沒了繼續上山的興致,遂循著原路返回部落去了。
等到眾小童走到部落的時候,天邊已經稀薄了最後一絲霞彩,部落裡也是生起了一座巨大的火堆,少年們一看到父母兄長,再也抑制不住情感一個個哭嚎著撲了過去,能不怕嗎?就算是那解決了危機的鑿邑,但年紀擺在那裡,他也是同樣的撲到母親懷裡,只是跟其他人的區別是不曾放開聲來,只在小聲抽泣。
要說異類,也有那麼一個,孤獨的站在人群外面,表情還是那麼的痴痴傻傻。
“唐都哥哥,你不曾怕嗎?”
女孩輕輕的拉了一下唐都的衣角,聲如蚊鳴。
唐都緩緩轉過頭,他的面容也在焰光的明滅中閃爍,俊朗偏陰柔的白淨小臉,若不是那雙沒有靈氣的混濁雙眼,真可謂是小小年紀風華絕代,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身側的小女童,卻似乎不曾明白她口中所言。
“明瓊妹妹,這就是個呆子,莫要管他了,今天要不是我,他早就慘死猼訑蹄下了!”
黑壯男童鑿邑突然也靠了過來,似乎有些不滿女童的偏愛關心,他蹲了下來,拔起一根祝餘草,叼在口中咀嚼數下,爾後直接吐掉,“呸明瓊妹妹,我今天可是十分勇猛的,你不知道,那個猼訑個頭有個我大,要不是哥哥我聰慧,今晚你就見不到我們了!”
被喚作明瓊妹妹的女童,聞言轉頭道,“你以為我聽不見嗎鑿邑,這禍事本就由你引起,你若不能解決,那有何臉面自稱黎族鑿氏後裔?我爹可說了,黎族戰士可都是一以當千的天生戰士!”
這明瓊一改剛才的扭捏羞澀,指著鑿邑的鼻子數落他,句句直擊心坎,鑿邑被說的無話反駁,只能求助的看著唐都,可後者依舊那般平靜呆滯,明瓊隨著鑿邑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