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陪陪母妃。”
“乖,母妃也很想你。”我揉著他軟軟的頭髮,在河邊坐下。
“皇后娘娘和尹夫人都有皇兄皇妹,為何母妃沒有?”他認真地望著我。
“因為母妃有閎兒便夠了。”我輕聲道。
“可閎兒想要小妹妹!”
“為何不要弟弟?”我猛地回頭,正是劉徹弓著腰,站在背後。
“父皇!”
我也跟著起身,劉徹將我按住,挨著坐在水邊。
“兒臣想和母妃同住。”
“閎兒到思賢院跟著少傅習課,父皇要和你母妃同住,為你添個小妹妹,可好?”劉徹誘哄道。
“劉…陛下怎能和小孩子說這些。”我有些訕訕地。
“閎兒不能一起去麼?”
“只要你母妃不介意,朕倒是無妨。”劉徹面不改色,忍著笑意望著我。
劉閎還沒開口,我便搶先道,“閎兒,聽你父皇的,課業為重…”
劉徹的手不輕不重地捏在我腰間,那些羞人的畫面閃過,又看著小孩子懵懂的目光,一陣臉紅心跳。
一個時辰後,御駕啟程,馬速加快,行至傍晚方趕到上林苑。
上林苑縱橫三百餘里,跨長安、咸陽等五縣地界,四周環山饒水,與其說是行宮,更像是一處天然山水景觀,巍峨山峰高聳,御駕便在兩山入口處進入。
森嚴的守衛,磅礴的景緻,入了山視野驟然開闊,亭臺水榭,又似江南秀美,池沼宮苑,絲竹之音不絕於耳,當真是皇家園林第一絕。
我坐在御攆中,正從一片茂密的草林中穿行,石板路兩旁的高欄外,便是一望無邊的獵場,猛地一群野鹿掠過,嚇得我一個激靈,神魂甫定。
“美人莫怕,這是陛下游獵的平樂場。”陳麓仔細解釋道。
抵達宣曲宮時,夜幕完全落下,萬盞宮燈映的如同白晝,宮門南面而開,和東陂池對立生輝,御人內眷,或遊船,或彈唱,我站在高高的樓閣上,生活寂靜太久,被這炫目的繁華所震撼。
當晚,劉徹在御宿苑設宴,諸侯王將齊聚一堂,衛子夫和尹夫人一左一右,我隨意挑了處位置,對面的男子把玩著酒樽,眼眸依舊輕佻地望著我,正是常山王劉舜。
鶯歌燕舞,珠光碧影,那些光鮮燦爛背後,都是一樣的寂寥,盛極而衰。
“本王的紋玉簪,果然送對了人。”聲色犬馬間,劉舜斟了大杯,對著我舉杯。
我正在角落中悶頭用食,被眾人探究的目光刺得好不尷尬,使勁嚥下食物,我端起酒客氣地回敬。
席中開始竊竊私語,我何時收過他的簪子?
“美人玉簪,交相輝映啊!”不知誰感嘆了一句,旁人都跟著應和起來。
這才記起,原來劉徹送我的簪子便是常山王進獻的珍寶。
劉徹饒有興致地聽著,攬著尹夫人的肩,低頭說了些什麼,尹夫人立即露出了燦爛的笑意。
衛子夫只是淡淡地飲酒,優雅地同劉據敘話,每逢大場面,她絕不多言,穩穩坐鎮。
李廣利順利抵京,經此一事,已被劉徹編在衛青部下,做了校尉。
衛青低調入席,我盯著他,愧疚難安,他大口嚼著食物,目光掠過我,並不做停留。
我訕訕地別過臉,又對上李廣利討好的笑,更添煩悶。
食宴散去,我站在東陂池的木橋上,靜靜地吹著風,衛青一襲青衫,站在水邊,同幾名侍衛講話。
我很少見到常服的衛青,印象裡他始終是鐵馬戎裝,侍衛匆匆離去,他剛走上橋便和我撞了正著。
“臣拜見美人。”
“大將軍,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面對衛青時,我總是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