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生不出謀逆之心。”
說到西涼王,要離先生終於捨得放手頭的泛黃古書,搓了搓手,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抖動著花白鬍須說道:
“陳先生這句話說得倒是在理,不過一直這樣看別人臉色,未免有些過分被動咯……老頭子這輩子不太愛管閒事,但最看不慣的有四個人,一個是歐陽老狐狸,一個是忘本的宋聽侯,一個是那暴殄天物的六王爺,還有一個便是白起了,其他人愛怎麼蹦躂讓他蹦躂就是,這四個人要是不識好歹,老頭子我還真得豁出這條老命和他們說道說道。”
秦統搖頭苦笑,苦笑的是要離先生話語中的秦堯名字,卻不好說些什麼,更讓他匪夷所思的是連擅長和稀泥的要離先生都把持不住那份恬淡,看來白起在幾人心中的分量還是相當重的。
“有要離先生這句話,朕便可以多睡幾個安穩覺了。”
也沒有什麼謝主隆恩誠惶誠恐的表現,要離先生重新拿起架几案上的書籍,仔細研讀起來,倒是陳平看上去最冷漠,卻看著秦統關心地說道:
“陛大可不必憂愁,陳平與皇后態度一致,大秦可以誰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陛這根脊樑,所以望陛平日裡以龍體為重,說句不中聽的,江山現在還是陛的,誰想搶去沒那麼容易,今日御書房內的諸位,會竭盡全力幫助陛守這份社稷,不為正統,也為黎民。”
不等秦統回應,陳平態度轉變極快,繼續剛才略顯沉重的話題。
“被動就被動些,沒那麼嚴重,北莽思動,只靠大秦不是打不贏,贏了也是殘勝,所以西涼很重要,也很關鍵,北海王和蜀王不用費心琢磨,雖然四王爺身邊也有個野心不小的郭半北,但四王爺五王爺本就與陛同根生,不管野心大不大,總歸是心向大秦,否則在陛坐上三軍統帥之時就譁變生事了。”
“西涼王是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就要複雜得多,防人之心不可無,總是要防一防的,這件事交給要離先生便很穩妥,況且有蜀王從旁盯著,而與北莽一戰,四王京會上聽徐濟所說,不管是不是白起的意思,大抵是不想做出頭鳥,最差也不想做唯一的那個,所以才會有三線齊發,並以北海王的青州騎軍做先鋒的建議。”
略微沉默片刻,見御書房內幾人都聽得相當認真,陳平也就繼續當仁不讓。
“在宏觀戰略上,徐濟與陳平觀點相仿,都是主動出擊最穩妥,不出所料,大秦滿朝文武也都會是這個意思,武將們從南宮老將軍這裡就可以看出些端倪,藏刀收弦了四年多,總歸沒有磨平一馬當先的脾性,主動求戰更顯得我大秦將士不懼他人,而文臣們以房洞齡為首,考慮的定是希望安居樂業的黎民百姓,自然不希望戰事起在中原,能燃燒在北莽境內是最好。”
“陳平性子狠,沒考慮那麼多,單單從孰優孰劣上考慮,大秦北莽都善攻,又都不擅守,雖然據守一方有以逸待勞的天然優勢,但我大秦不能揚短避長,仔細研究過後,還得是主動出擊。”
秦統緩緩點著頭,陳平這般分析與他自己的意思相吻合,當然作為一朝君主,需要考慮的太多太多,但在陳平這一席話中,大抵都說進去了。
“不過陳平說過,守是策,卻也是不得不用的策,不知諸位可還記得?”
略微皺眉,秦統面露疑惑,而一向大大咧咧的南宮觀硯就丈二摸不著頭腦,甕聲甕氣地嘀咕道:
“陳先生這一通分析,到底是守還是攻?老臣怎麼越聽越糊塗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兵部尚書魏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