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氣就在甑杉的面板下流動,時不時還會在面板上鼓起個包。
只一眨眼,黑色沒入炒米,焦黃色的炒米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色,剛才那股子臭水溝的味從米里散發出。
曲仲抽出手,食指輕輕勾了勾,四周空氣瞬間盪起一陣波動。
靈氣收回,四周又變成了先前的樣子,曲仲拍拍手,沖三個還在暗暗使勁的人說道:「可以鬆手了。」
三人正咬牙切齒地努力著,曲仲的聲音突然如天籟般響起,幾人瞬間放手,第一步就是抬起手臂擦臉上的眼淚。
沒人壓制的甑杉還是愣愣站著,嘴角微張神情渙散,完全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但很快……
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腦中一直緊繃的弦當一聲斷裂,眼前的迷霧漸散,他感覺到了眼睛的刺痛。
「我的眼睛!」
甑杉雙手從米里抽出,下意識地就想去揉眼睛。
還是曲仲快一步阻止了他,一把按住他黑漆漆的手轉臉:「張衡,你用他的衣服幫他擦擦臉。」
「好!」
剛擦乾淚水的張衡還來不及問,忙又脫下自己穿著的襯衫打算給甑杉擦臉。
看他光著膀子,曲仲提醒:「擦了汗你一會怎麼出去?」
張衡拍拍自己胸口,一臉豪氣地笑道:「就是點汗怕什麼……」
「可……」曲仲話才開了個頭,張衡的衣服已經糊上了甑杉的臉,很快,他也發現了問題:「怎麼這麼臭?」
「一會兒你的衣服會更臭!」曲仲笑笑,收回了手。
果然……
本來在甑杉臉上的透明汗液接觸到了淺藍色襯衣瞬間就變成了黑色,加上臭味,真就像去臭水溝裡洗過。
張衡:「……」
盯著烏漆嘛黑的襯衣,張衡一時間也失了語言,讓他再穿上這件衣服,過不了心裡的坎,但是要光著膀子出去……恐怕餐廳會報警。
最後還是馮遠貢獻了自己的襯衣,他是幾人裡面唯一還穿著件白色坎肩t恤的人。
有了分著穿衣服的情義,幾人的交情瞬間又增進了幾分。
「我們先去洗洗吧 !」
包括曲仲的雙手在內,五人身上都散發著不同程度的臭味,先別提什麼去咒,光是這股味道就讓人沒法張口。
拉著還有些懵的甑杉,五人在服務員詫異以及忍耐的目光中去衛生間裡好好洗了洗臉。
再度回到露臺時,馮遠這回倒是一眼就到了盆裡黑漆漆的大米。
「米變黑了!」
一看到米,眾人就又想起到了甑杉的手。
甑杉自己也震驚,他抬起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剛才迷迷糊糊地洗完了手,竟然一直沒想起看看。
這會再看,竟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別說手沒異樣,就連剛才那種痛徹四肢的灼燒感也好像只是幻象,要讓甑杉現在來回憶那種感覺,他甚至不知該如何說起。
「我的手竟然沒被燙傷?」
「當然不會被燙傷。」
曲仲把盆移到下風口,率先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聽到甑杉的問題,順嘴就回道。
「你體內的陰寒之氣十分重,炒米的熱氣傷不到你。」
等五人圍著坐下來後,曲仲抬了抬下巴,甑杉瞬間領會,搓著雙手緩緩開口:「我回國……」
因為家裡長輩都在國內,甑杉放棄了國外的工作於半年前回國,找了份技術研究員的工作。
工作朝九晚五,工資雖然不高,但是極其清閒。
時間一多,甑杉就覺得生活瞬間有些乏味起來,加上父母的催婚,週末在家休息比上班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