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招了李凌寺來御花園下棋。

父子二人博弈，李庸被殺得步步後退，卻也無形之中對李凌寺行成了一個包圍圈，讓他進退兩難。

李庸的嗓音平靜，說：“怎麼沒有去看你九妹妹？”

李凌寺淡淡道：“她不是還沒有醒嗎，去看了也沒用，我已經差人送去了最好的補藥。”

李庸：“嗯，男女有別，往後注意分寸，你九妹啊，朕是越來越難看破她了，往日覺得她恭謹賢良，溫婉怯懦，可好像並非如此。”

他落下黑子，在包圍圈中，結束了戰鬥，五子連珠，李凌寺敗了。

李凌寺心裡一緊，“她的確溫柔善良，但並不是怯懦，父皇可是話中有話？”

李庸笑了一下，撫著自己的鬍鬚：“凌雲殿困不住你，是不是隻有戰場才能牽住你的步伐？”

李凌寺驚覺，跪下道：“父皇，兒臣並沒有做忤逆父皇的事情，請不要再讓我去戰場，我想留在京城，哪怕做個閒散王爺也好。”

李庸點了點頭：“是麼?北方信使來報，突厥最近又想進犯大周，本想派陳子昂去歷練一番，回來用軍功給九兒請個誥命夫人，沒曾想，竟是這般境遇。”

李凌寺咬牙道：“臣願領兵前往突厥，但請父皇不要動李楚楚！”

李庸含笑看他：“所以你是承認了李楚楚的罪行是嗎？”

李凌寺搖頭：“她無罪。”

李庸嗤笑一聲，“無不無罪，那還不是朕一言一語的事情，有罪能成無罪，無罪自然也能成有罪。總之，皇宮已經容不下她了，她的心計手段了得，我看這件事，也不用大肆去查了，能有這通天手段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你那溫良的九妹，還有誰？”

這話無異於一記重錘。

落在李凌寺心底掀起一陣滔天波浪。

李庸不是傻子，慕不盡也不是傻子，他看完了全程，更不是傻子。

找不到兇手，或許原主才是兇手。

李凌寺目光一凜。

**

李楚楚中了劍，雖然身上傷口還在撕裂般的疼，但她也得起身趕去鎮國將軍府邸拜祭一下‘故人’。

她的馬車剛到門口，就聽見烏泱泱的一片哭聲，那些外室帶著孩子都來哭喪了，之前只知道有一個外室非常得陳子昂的寵愛，曾是江州的花魁，被他花了重金贖身但卻一直被老夫人阻攔不能過門，只好養在了外室，過得也算富貴。

這下車一看，姣好面容的婦女就有七八個，孩子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陳子昂，這麼能耐？

他真是把開枝散葉玩到了極致。

李楚楚心想，自己好歹還差點是這鎮國大將軍府邸的當家主母，也理應照佛一下他的孩子，誰曾想十幾個孩子，烏泱泱的跪在棺材外面哭，她只好讓點翠把準備好的紅包都拿出來，一一分發了下去。

孩子們得了禮，止住了哭聲，也引起了裡屋的陳氏的注意。

她不過年過四十，看起來卻不顯老態，身體猶如少女一般姣好，保養得當。她通紅著雙眼指著李楚楚蒼白的面容就說道：“你殺了我兒！還敢來我府邸，今日我必打死你這個賤人給我兒陪葬！”

說著就操起護院的棍子往李楚楚頭上打去。

千鈞一髮間。

李楚楚聞見了熟稔的幽曇花香，一段黑色的影子罩在了她的身後，她低聲輕輕喚著：“哥哥。”

李凌寺沒回應她，取而代之的是把陳氏的棍子摔了，力道之大，差點讓陳氏也摔了下去。

陳氏不依不饒道：“四皇子，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妹妹，是她殺了我兒啊，前一晚我明明看見子昂去洞房了，我才回去睡覺的，沒曾想半夜就發現了刺客，我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