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楚今年也是一個人過年,她都已經無感了,只每次自己吃那一桌團年飯的時候,會想起以前先皇后總會親手做一桌的飯菜,然後他們三人吃,偶爾先皇后也會小酌兩杯,拉著李楚楚的手說她真的很討厭皇宮的爭鬥,但又不得不鬥,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那顆渺小的種子,落地生根發芽。
李楚楚繼承了先皇后的手段跟眼界,卻不甘受困於此。
嫁給陳子昂,她也慢慢接受了,陳子昂是先皇后弟弟的孩子,也算是真正意義上跟先皇后成了一家人。只盼著陳子昂凱旋歸來,她提前尋他婚前約法三章,她不管他外面三妻四妾,他也不得管她的事情。
她這麼想著,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
小福子:“皇后宣驕陽公主進宮一敘。”
李楚楚今日本要去看鋪子的,上次她贈給沈妙妙的白玉凝脂膏,她對外都說用得很好,之後,許許多多的貴女都讓小廝過來贈點金銀珠寶,來討她那一瓶小小的白玉凝脂膏。
但她們自持甚高,連面都不願意露,只讓小廝來,活活把李楚楚當成那路邊賣貨的,而不是當朝的九公主。
李楚楚心酸的同時,也很高興,畢竟她現在加上嫁妝,已然算得上一個小富婆了,她看鋪子就是想把白玉凝脂膏透過正規的渠道賣出,而且,誰還沒有個當小老闆孃的夢?
店鋪裡的一切裝潢,都要出自她的手,賣得那必須都是頂好的貨色,要讓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汴京城的有這麼一家鋪子,再將分鋪開往大江南北,到時候錢生錢,她有的是底氣。
不過,今日是去看不了了。
“唉。連枝,今日你替我去看鋪子吧,鋪面要大,最好是有三層閣樓的,地段也要好,價格麼,不在我們考慮範圍內。去尋個最好的,回來報給我。”
連枝看了眼門口還在等的小福子又看了眼公主:“好的,不過沈皇后這次葫蘆裡面又在賣什麼藥?她指定沒有安好心,公主可要小心點。”
李楚楚含笑道:“沒事,西域的捷報如此頻繁,想必很快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回來就要把我嫁給陳子昂,她現在能對我做什麼?那不都是打了她自家臉?”
小福子催促:“公主還未收拾好?可不能讓皇后久等。”
“來了!”
李楚楚應聲而出,一身大紅色花苞裙,外層點綴著繡著牡丹花紋的金紗,今日點了妝,五官精緻秀麗,一顰一笑都引得小福子心顫。
“走吧,公公。”
“奴扶公主上馬車。”
李楚楚含笑:“謝謝你。”
小福子恍惚了一瞬,手心裡被連翹塞了一把碎金子。
那不是銀子,是金子軟而溫潤的觸感!
小福子:“驕陽公主真是明媚大氣!奴以前不識明珠,實在是錯得離譜。”
李楚楚踩著他的背上了馬車,頭靠在靠枕上,閉眸假寐:“都是風水輪流轉,往日還要靠公公多多幫助。”
小福子的心已經偏了一點,他道:“是。”
這深宮裡的人就是這樣,鼠目寸光,計較得失,鬥來鬥去,又捨不得掏出真正的寶物給予旁人,自然收穫不到真心。
李楚楚深諳此道,自從有了嫁妝以後,對手下的人賞罰分明,她出手闊綽,樂意分錢,漸漸也養起來了一支能替她做事的隊伍。
就連李凌寺留下來的暗衛,她也會在他們待過的地方,偶爾放一點金銀或者是小食跟保暖用的東西。
收買人心,她得慢慢來。
一晃神,馬車到了宮門口,按道理,平日她都是步行進去,沒資格坐那轎攆。
可今日,她乘坐轎攆一路直達坤寧宮,這是不一樣的體驗。
她下了車,門口的嬤嬤也沒有再為難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