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

香爐裡燃燒著淡淡清雅的白煙，李音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站在皇后面前，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想哭又覺得憋屈，最終緊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而另外一邊站著的李楚楚神情淡漠，只低斂著眸子，盯著自己腳下金貴的大理石地板。

沈皇后：“好了，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還打架！像什麼回事，都給本宮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別想出來！”

這是要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李音臉色不好，“母后，是她先打的我，可以直接給父皇說嗎？”

沈皇后冷冷道：“閉嘴，宮人都告訴本宮了，是你先去挑緈她，音兒，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至於你說的你的婚事，本宮會放在心上好好琢磨琢磨的，其餘的你就別管了。”

李音一瞬間如墜冰窖，“母后，我就喜歡蕭炎，其他人我都看不上，您不要亂點鴛鴦譜啊！”

李楚楚側眸看了過去，心裡想著蕭國公家的世子，跟太傅唯一的女兒有婚約，哪裡是李音能撬動的，不過沈皇后要是真想幫李音，說不準.....是不是該去提醒一下妙妙？防人之心不可無。

沈皇后不欲多說，慕不盡恰好走了進來，在皇后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沈皇后最後讓慕不盡‘押送’自己回明珠臺。

這可真是酷刑的一種。

李楚楚一路都面色蒼白，額角被抓傷過的地方泛著血痂，一幅戰損公主的模樣。

慕不盡跟她一起走著，有時候低頭看她兩眼，但是也沒有主動開始說話。

李楚楚悶聲道：“慕不盡，你想笑的話就笑吧。”

慕不盡搖頭：“第一次看你打架，下手不輕，我看李音傷痕比你嚴重多了，皇后應該也看出來了，她有些生氣，不知道你感覺出來沒有。”

二人就這麼聊在了一塊。

李楚楚：“李音活該吧，她自己要先搞我的，我不想忍耐了，忍耐才不是美德，生氣才是，我不發威，她就敢一直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慕不盡微笑：“當然，該還手的時候絕對不要猶豫，你做得很好，你哥哥知道嗎？”

李楚楚覺得慕不盡的這話簡直是在酸自己，反唇相譏道：“知道啊，知道又如何，怎麼你又欠打了？”

慕不盡：“讓小舅子打兩拳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以接受。”

李楚楚臉怒紅：“誰是你小舅子了，好好說話，行不行啊！”

慕不盡：“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這裡？”

李楚楚瞬間像被淋雨的火苗，一聲不吭了。

慕不盡哼笑：“趁著我現在還心情好，說兩句好聽的，我就不往心裡去了，不然回去告你狀。”

李楚楚忍不住說：“你是小孩子嗎，還告狀？”

李凌寺站在神武大道門口，似是才下朝，整個人有些戾氣橫生，眉宇間都充斥著陰鬱。

李楚楚愣了下，才喊道：“四皇兄！”

在外她都叫四皇兄而不是哥哥，還有皇帝之前跟她說的那番話，讓她心裡那未來及雀躍的小鹿直接撞死了。

她應當跟李凌寺保持一個距離的。

可見面卻又想他再多看自己一眼，哪怕一次回眸。

慕不盡嘖了一聲，上前道：“真是巧啊，四皇子。”

李凌寺看見破了相的李楚楚，眉宇間的戾氣更加深了，“慕不盡，你打了楚楚？”

慕不盡忍著笑將李音跟李楚楚打架的事情輕描淡寫般給他說了一下。

李凌寺沉默了，他拉著李楚楚從另外一條路離開，慕不盡沒追，而是站在原地看向越走越遠的兄妹二人，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上天會懲罰每一個不知道珍惜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