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廚房給姑娘換。”
李楚楚猶豫了片刻,端起藥,一口飲盡。
藥性確實挺好的,苦中作酸的藥汁讓她覺得舒暢了些,也感覺沒那麼疼了。
李楚楚又喝了一小碗湯藥,才抬眸望向李妃:“謝謝李妃。”
她不相信李妃會有這麼好心,不過目前她也只能暫時依靠她。
“不客氣。”李妃溫婉淺笑,“我去幫你準備熱水,你先沐浴,稍後我來幫你穿衣裳,免得傷口沾了水,癒合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李楚楚頷首,由著李妃扶著去了屏風後洗澡。
李妃關好門離去,走廊拐角處緩緩走來一名青衫女子,眉目如畫,神態優雅,宛如仙姿玉骨。
青衫女子掃視了屋內一眼,邁步朝李妃走來,低低地說道:“公主。”
李妃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眶微紅:“你來了。”
青衫女子嘆息:“對不起。”
當初她不該瞞著李楚楚去救李凌寺,而讓李楚楚產生誤會,眼下這誤會難解。
李楚楚怕是覺得她跟李凌寺之間有什麼。
李妃趁著沒人,坐在了李楚楚的床榻邊上,幽幽說:“我其實是陛下的一個工具人而已,跟他毫無關係,之前那些事情,都是為了陛下的大業才做的,或許讓你誤會了,陛下真的很愛很愛你,你的畫像連他上戰場都踹在心口裡,你就是放在他心尖尖上的人,可是為什麼每次說得話做的事情都是捅他的心窩子呢?”
李楚楚愣住了。
心尖尖上的人?
踹在胸口的畫像?
原來,那位帝王竟是如此痴情,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我不值得他這麼做。”李楚楚垂下了頭,喃喃說道,“我只會拖累他,還總是惹麻煩。”
“你錯了。”李妃搖搖頭,輕聲說道,“正是因為他重情義、念及舊情,才捨不得殺掉你,否則以他的性子,你早就沒命了。”
“是嗎?”李楚楚苦笑,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敢抱希望了。
李凌寺恨透了她,甚至派人將她囚禁,又怎麼會捨不得殺她?
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跟那樣狠毒的男人苟合。
“陛下是真的愛你,只是嘴硬罷了。”李妃繼續勸說道,“如果我是他,絕對不會忍耐你這樣的女子。既然他選擇留你在宮裡,便是心甘情願為了你付出。我不求你感恩戴德,可你起碼要給他一次機會啊。你們倆相守多年,彼此應該瞭解對方的脾性,你怎能因為他寵幸別人而懷恨在心,故意設計陷害於他呢?”
李楚楚沉默不言,顯然已經聽進去了李妃的話。
“你若肯改過自新,我會替你求情的。你若執迷不悟,我也只好如實稟報父皇。”李妃嘆了口氣,“屆時你就是萬劫不復。”
說完,她起身離去。
李楚楚躺在床上,久久未動。
直到李妃離開半個時辰後,她忽然掀開被褥爬起來,悄無聲息地離開臥房。
剛踏出院落,便遇見匆忙趕來的青衫女子,驚詫問道:“姑娘,你想去哪兒?”
“我去見李凌寺。”李楚楚平靜地說道,“你不必管我。”
“不行,太危險了。”青衫女子急忙阻攔道,“你現在身負重傷,若被人發現,定會遭致殺身之禍!”
“那你去稟報皇上,說我逃走了!”
“這……”
“你去不去?”李楚楚盯緊她的雙眼。
“我去。”青衫女子無奈妥協,“姑娘千萬要注意安全。”
李楚楚轉身離去,背影孤寂而決絕。
她早對宮中的一牆一瓦熟悉萬分,在李凌寺忙著處理前朝的爛攤子的時候,李楚楚已經帶著行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