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盡頭,外面明明是豔陽高照,可這裡卻漆黑的不見五指,隱隱約約可是看出牆上掛畫的輪廓。這是唯一一副沒有開展示燈的畫。
“真是奇怪,這畫這麼會擺在這種位置?”李孫流皺起了眉,如果沒有白小時帶路,他可能這輩子也不會找到這種地方來。
白小時也贊同地點點頭,她也很疑惑為什麼要把畫掛在這種地方,要不是前幾天她爹不小心在她面前說漏了嘴,恐怕她也找不到這裡來。
“哎呀!別管這些了!”李孫流倒是心大,一臉壞笑地把手機裡的手電筒功能開啟,“藏的這麼神秘一定是神作!你爹肯定是想自己獨自欣賞!”
白小時頓時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我爸可不是這種人。
手機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走廊盡頭,倆人呆立在畫的面前久久無法回神。
“白……白色的?”李孫流率先打破了寧靜,拉了拉白小時的裙襬。
白小時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摸了一下這副全白色的畫。
白小時感到一陣晃盪,轉眼就處在一片漆黑的世界。她清楚的知道,她處在畫裡的世界。
“唰!”
奇怪的記憶湧入白小時的身體,她連忙閉上眼睛仔細去回想剛剛湧入身體的畫面。
…………
“喂?”
“北山!你快回來!”電話裡傳來急切的中年女聲。
“怎麼了媽?發現什麼事了嗎?”劉北山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筆,作業本上是乾淨清晰的解題過程,桌墊下還放著“學習之星”的獎狀。
牆上的的日曆寫的是兩年前的日期,時針指向12點。
“啪嗒。”
劉北山的筆突然掉在了桌子上,這個原本沉著冷靜的少年此時瘋了一般地衝出教室,嘴裡一直喃喃著驚慌失措的話。
畫面一轉。
這位驕傲的少年正跪在一位老人的床邊緊緊握住老人枯黃的手失聲痛哭。
老人臉色蒼白,疲憊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乾燥的嘴唇顫抖著說,“小北,別哭。”說完,老人的手徹底脫力,離開了這個世界。
劉北山的父母都是商人,常年在外工作,有時甚至三四年都不回一次家。北山的奶奶在他出生前就因心臟病突發去世了。劉北山是由爺爺從小帶大的。在他心裡,爺爺就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現在面對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生息的至親,劉北山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接下來的整整兩個星期,劉北山訊息不回,電話不接,最後索性自己關機。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省人事。
兩週後,劉北山拖著疲憊的身子重新回到學校。課桌上貼滿了便利貼,寫著對他的安慰,幾乎每個任課老師都把他喊道了辦公室對他做心靈雞湯。這些慰籍在劉北山的眼裡成了他最沉重的打擊。
劉北山墮落了。
月考成績一落千丈,他不再認真聽課,也不再努力學習,練習冊上再也見不到乾淨清晰的解題過程。
這是劉北山第一次被請家長。各科老師圍著劉北山的父母嘰嘰歪歪說了半天,劉北山的父母憋著一肚子火正想教訓一旁劉北山,但看到劉北山無神的雙眼又把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裡去。
學校排行榜前三再也沒有劉北山的名字,他的成績從原本的690幾甚至700分直線下滑,現在甚至連500分都沒有!
劉北山被取消了三好學生的資格。他成為了學校的笑話,成為了反面教材,成為了一個差生。
…………
死寂的黑。
白小時身處在黑暗之中,懊悔的情緒再一次湧上心頭。
眼前出現一絲光亮,在這黑暗的世界裡,這一絲光亮如同耀眼的太陽